林延點了點頭，夾了片萵筍放到碗頂。
一頓飯下來林延菜吃了不少，最中意的應該是辣椒小炒肉，淡口的吃的不算太多。
陳謹心裡已經開始盤算明天吃什麼了，完全沒注意到玻璃窗上倒映的人影。
等他洗好碗，一轉身，就看到林延一隻手扒著門框站在廚房門口，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按理說吃完了飯就該撤退了，誰家的待客之道都是這樣，今晚能不能留宿還是得花點心思。
盡管如此陳謹還是明知故問地道：“怎麼了？”
“我們結婚吧。”林延語氣平淡極了，比問“吃了沒”還輕松。
陳謹得虧是已經把碗洗好了，擦手的紙巾無力地落到了地上，這句話激地他腿都軟了。
太怪了，事情的走向是對的，就是路徑有點跳脫了。
他已經做好被送客的準備了，沒成想林延突然把終身所有權交了出來。
“真，真的嗎？”陳謹嘴裡的舌頭急得直打結，心跳的砰砰聲響徹整個胸腔。
他從來沒有這麼緊繃過，求了好久的機會終於得償所願，當流星為他滑下的那一刻，他竟顧不上許願。
“真的。”林延的反應很淡，面部肌肉都怎麼扯動，只是垂在身體兩側的手默默握緊了拳，指甲深深嵌在食指骨節處。
陳謹三兩步就邁到了林延面前，一把摟過林延的後背，把人埋進懷裡。
“謝謝。”明明有那麼多的情話，可當兩顆跳動的心撞在一起，陳謹說不出更華麗的辭藻。
他把臉貼在林延後腦勺上，鼻翼探進發絲裡，環住的力氣不敢太重也沒法更輕，小心翼翼地感受這人的溫度，味道和懷抱。
“有點悶……”懷裡的人輕輕扭動。
陳謹撤了手上的力氣，手從後背滑到肩頭，再沿著兩條手臂下移，最後握上手心。
“林哥，我喜歡你。”陳謹稍稍曲著背，跟林延視線平齊，還沒等林延開口，就湊近吻了他的嘴角。
“以後我照顧你，好不好？”陳謹鄭重問了出口，炙熱的目光追逐著林延的視線。
林延還定在方才那吻裡緩不過來神，頓了好一會兒才訕訕點了頭。
陳謹又歪著腦袋去夠林延的嘴唇，被林延抬手捂了個正著。
“睡覺。”林延眼眶微微泛紅了，目光低垂向一邊，不去正視陳謹的臉。
“和我一起睡？”陳謹沒拿開林延的手，嘴唇才動就燙的林延自覺收了回去。
林延沒跟他打趣，漲紅著臉逃出了廚房，頭也不回地進了臥室。
等陳謹洗好澡出來時，地上竟然沒再出現那張地鋪，床上多了條毯子，躺在裝睡的林延旁邊。
陳謹看著林延的背影忍不住勾了勾嘴角，按滅了頂燈，躡手躡腳上了床。
林延的床不大，兩個人睡有點擠，不過擠也有擠的好處，能給圖謀不軌做掩護。
陳謹側身面朝林延，藉著窗外的月光遐想。
“那我們明天去領證，你跟單位請個假。”陳謹視線定在林延後頸的阻隔貼上，沉著聲音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