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失態了。我沒那個意思。”陸向研直起身子，換上慣用的笑臉。
“你是挺沒禮貌的。”雖然陳謹也不是那麼有素質，但至少他不會在嘴上炫耀感情問題。
“愛情沒那麼高尚，到了我這個歲數你就會明白了。”陸向研瞬間就懂了這句“沒禮貌“的意思，看來是沒有誤會他。
“人品怎麼會跟年齡掛鈎呢？”陳謹抬眼對上陸向研審視的目光。
“幼稚。”陸向研挑眉瞥了眼陳謹身前的酒杯。
陳謹隨手端起，一口悶了下去，絲毫沒有興趣欣賞這富有層次感的落日。
冰冷的液體順著喉管滑進胃裡，火辣辣地灼燒感緊隨其後，陳謹強忍著那股直沖腦門的刺激，舌尖抵了抵後槽牙。
“沒你想的這麼簡單，學弟呀，愛情有時候不是那麼純粹，在你沖動著體悟愛的同時，是不是也該想一想代價呢？”陸向研戴上眼鏡，學術的禁慾感又拉了回來。
“愛情不需要計較代價。”陳謹舌頭麻了大半，好在還能把話說清楚。
陸向研愣了神，兩人視線交織著對視，分不出勝負。
“好吧，我送你回去。”陸向研面露難色，話畢便不由分說地站到了陳謹身側。
這又是整哪出？
陳謹腦袋懵懵的，這杯不太高度的酒，後勁慢慢上來了。
就這麼不了了之了？難不成是他的執著戰勝了這個假想敵？
陳謹晃晃悠悠地走在前面，視線有些模糊，加上這個用力過猛的氛圍燈，微醺有點過於陶醉了。
明明沒過多久，怎麼這個清吧裡多了這麼多人，陳謹一路碰壁，竟撞了些不知收斂的apha，資訊素嗆的讓人生厭，硬邦邦的肌肉挨著蹭過，就像是在撞牆。
“往裡靠點。”身後的陸向研扯著他的手臂，把他往內側攏了攏。
“用不著你假惺惺，咱們道不同不相為謀，你以後離林延遠一點。”陳謹掙紮的力氣還是有的，惡狠狠地警告道。
酒壯慫人膽這話不假，他現在就敞亮多了。
陸向研一把握住他豎起的食指，躋身上前，把他擠到內側。
“也難怪師弟能看上你。”陸向研扯著他就往外走，伸手攔了輛出租，把他塞了進去。
路邊的霓虹燈恍恍惚惚，陳謹臉貼著冰冷的車窗，呼吸的熱氣在窗上聚了一團水汽。
真怪呀，他酒量也不算太差，怎麼就一杯倒了？
這個窗戶真涼快，車裡也好安靜，好睏也好想睡。
“喝的有點多了，我給他吃過解酒藥了，你明天要是不方便的話，我早上替你……”
“嗯，麻煩師兄了，你也路上小心……”
陳謹好像聽見林延的聲音的，但是好睏沒有力氣，眼睛都不大掙得開。
他這是怎麼了？醉了也不該怎麼累呀？
臉上好涼，胳膊也開始涼了，手上有些燙，越來越燙了。
陳謹卯足力氣收緊了手，應激似的往下拽，身上猛地一沉，胸口微微鼓著熱風，鼻尖縈繞著一股淡淡的香味，不明顯卻格外勾人。
“不，不好意思……”林延的聲音離的很近，從來沒那麼近過。
陳謹抬了抬眼皮，才探出睫毛的遮蔽，就看到一張模糊的臉湊在眼前，近的能看見臉上細小的茸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