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謹把鑰匙縮排袖口，趕在林延結賬前到了櫃臺。
“先生您的卡，餘額還有2944元，歡迎您下次光臨。”店員把卡遞給了林延，林延沒有接，一臉疑惑地別過臉看著陳謹。
“哦，再包一個巧克力慕斯帶走。”這卡不是他充的，但是店裡沒別人，陳謹手背頂了頂袖口裡的車鑰匙，又從櫃臺裡挑了個最漂亮的小蛋糕。
“送你回家？”陳謹替林延開了副駕的車門。
“不用了，我回研究所，離得不遠，我走回去就行，謝謝。”林延回絕的很幹脆，沒給陳謹留任何可以發揮的理由。
“那好吧。”陳謹把車門關上，按了鎖。
林延“嗯”了一聲，禮貌地跟他說了“再見”，就轉過身要離開。
陳謹當然沒就此告別，跟在林延身後，一起往前走。
路面才下過雨，有些坑窪的地方積了點水，配著早早亮起的路燈，波光粼粼的。
相親透過了之後要怎麼做呢？是不是就意味著他們在一起了呢？
陳謹腦子裡懵懵地，還有些發脹。半個小時不到的相親，兩個人統共也沒說幾句話，林延說透過是也喜歡他嗎？可是喜歡就這麼容易嗎？
他始終跟林延保持著一米的距離，出神地複盤著方才的對話，全然沒注意到前面的人停了下來，剛好向前一腳撞上林延的後背。
陳謹下意識抬手環住了林延的上身，右手拎著的蛋糕盒懸在林延身前。
“不，不好意思。”感受到懷裡人猛地哆嗦，陳謹急忙後退一步，拉開兩人間的距離。
“是還有什麼事嗎？”林延也往前走了一步，握著傘柄的雙手稍稍放鬆，垂了下來。
這下壞了，才留的好印象付諸東流，誰家好人跟蹤相親物件。
陳謹淺淺自責了一下，破罐子破摔地答道：“就是想和你多待一會兒。”
真誠是永遠的必殺技，他認真地盯著林延的眼眸，話答地很誠懇。
“嗯。”林延本來有些緊張的神情稍微緩了點，別過身又接著往前走，只是腳步慢了半拍。
陳謹心裡炸開了煙花，他好像能懂跟林延的相處模式了，就像她小媽說的那樣：有話直接說，不要讓我猜。雖然他不太習慣這種溝通方式。
陳謹快了一步，跟林延平齊，兩人之間留了半臂的距離，但從遠處看，跟挨在一起沒什麼區別。
“我能叫你林哥嗎？”陳謹把簡稱在嘴裡滾了一遍，選了個妥帖地問出了口。
“嗯。”林延答地簡單。
“林哥。”陳謹緊跟著叫了出口。
“嗯。”林延出聲回應。
“那我們現在算是在談戀愛嗎？”陳謹糾結了半天，最後決定直接問。
林延明顯停頓了一剎，身位比陳謹落後半步，又十分自然地趕了上來。
“算吧。”林延語氣有點虛，但好在答案是肯定的，
太不可思議了，陳謹臉上的笑都憋不住了，可為了形象穩重，還是盡力控制著表情。
太突然了，他有種天上掉餡餅的不真實感，本來以為困難重重的挑戰，既然直接傳送過了關。
這個點的街邊零星出了幾個小攤，雨過之後也有少數同學出來覓食。
他們兩人連著拐了兩個彎就能看到研究所的大門了，陳謹心裡雖然美滋滋，可也因為這近在咫尺的目的地感到一絲焦慮。
還是太近了，說是多待也就只有一會兒。
陳謹悄悄放緩了腳步，把這段路人為拉長，只耽擱了不到兩分鐘，研究所的大門就完全暴露在了眼前。
正當他心裡犯嘀咕的時候，保安亭裡走出個黑影，還沒能看清人臉，這人的聲音就先一步到了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