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我不想你和爸爸失望,才做出這樣的事情的
“嗯...寶寶,腳別亂動....”顧言剛醒的嗓音沙啞得不像話,溫熱的大手一把扣住蘇默在被窩裡亂動的腳踝,拇指無意識地在細膩的肌膚上輕輕摩挲,帶著安撫的意味。
蘇默頓時像被捏住尾巴的小魚,立刻僵住不敢動了。顧言灼熱的掌心將他冰涼的腳背整個包裹住,那溫度彷彿帶著電流,從腳背一路竄到耳尖,燒得他耳廓通紅。
蘇默慌亂的從兩人緊貼的身體間抽出手,想要和顧言比劃自己要去廁所。
但是顧言像是很困,深邃的眼眸半闔著,微微抬起頭離開蘇默的頸間,像是很疑惑的看了看蘇默那邊的時鐘,然後r才注意到蘇默的小動作。
“怎麼這麼早就醒來了?”顧言身體往後撤了撤,給蘇默騰出了一點空間,額頭卻仍親暱地抵著少年的,呼吸交纏間滿是晨起的慵懶。
蘇默甚至抬眼就能看見顧言濃密的睫毛,‘哥哥,你抱的太緊了,我想去洗手間....’他縮著一雙手在顧言的胸口前比劃著。
顧言垂眸看向懷裡的蘇默,仔細觀察著蘇默的神情,見少年的眼睛亮晶晶的,全然不似昨晚那般黯淡,顧言這才鬆了一口氣,彷彿昨晚是自己做的一個噩夢一般。
可目光下移,那道刺眼的繃帶又讓顧言呼吸一滯。他輕輕撫過蘇默的眼尾,少年目光依舊澄澈如水,似乎全然不覺兩人這般親暱有何不妥。這樣耳鬢廝磨的距離,本該是戀人之間才有的...
顧言眸色微暗,蘇默還太年輕,像張未經塗抹的白紙。他不能仗著少年的依賴和信任,藉著年齡優勢去引導這份純粹的感情。少年該自由成長,而他只需站在原地,成為蘇默回頭時永遠可見的港灣。
昨天晚上,顧言就已經清楚自己現在對蘇默的感情,他向來清醒自持,是個目標明確的人,從小到大都清楚自己想要什麼。雖然最初對蘇默産生的佔有慾讓他有些慌亂,但這種迷茫並未持續太久。
但蘇默什麼都不懂,顧言不可能以愛之名,將本該自由翺翔的雛鳥禁錮在自己編織的牢籠裡,再用所謂的愛去馴化他。
然而顧言心裡清楚,自己根本放不開手。有些界限不該由他來打破,但愛意卻難以控制。在蘇默還需要他的日子裡,他會一直守在少年身邊。
蘇默眨了眨眼,注意到顧言的目光落在自己手腕的繃帶上,隨後聽到一聲輕嘆。他以為哥哥是在擔心自己的傷,連忙比劃著:‘哥哥,這個已經不痛了,別擔心!’蘇默憋的有些小腹脹脹的,他無措的夾了夾腿,想要起身。
但立馬顧言有力的雙手攬住了蘇默的腰,一把將人抱了起來,一米九的高大身材抱著只有一米七的少年,輕松得就像抱著個精緻的人偶娃娃。
“可憐寶寶....”顧言單手抱著蘇默,另一隻手握住蘇默受傷的手腕看了看,隨後直接帶著去了衛生間。
蘇默突然被從被窩裡撈出來,下意識就環住顧言的脖子,雙腿也盤在對方腰上。轉念一想又覺得奇怪:明明只是手受傷了,腳又沒事,哥哥幹嘛要抱著自己過去?
“嗯.....因為寶寶的鞋子昨晚上留在客廳了,”顧言像是能讀心似的,不等蘇默問就給出了答案。
待到把人抱到廁所後,蘇默見顧言還不鬆手,立馬有些害羞的推著顧言的胸膛,示意他趕緊出去。他不知道為什麼一覺醒來之後,哥哥對自己的態度似乎跟從前有些不一樣了,好像更加的黏著自己了,而且總是喜歡喊自己寶寶,還動不動就要抱著不放。
‘哥哥,你快出去!我要尿出來了!’蘇默急得直推顧言的下巴,整個人還被對方像抱小孩似的託著屁股摟在懷裡。
像是被小貓撓一樣,顧言也不惱,抓著蘇默的手背親了一下,“寶寶等一下,你沒鞋子。”說著隨手抽了條浴巾鋪在馬桶前,這才把人放下。臨走前還不忘叮囑:“好了就叫哥哥,不許光腳出來,記住了?”
蘇默小腹漲的敷衍的點了點頭,只希望顧言趕緊出去,自己又不是三歲小孩,別囉嗦了。不過在解決完後,他還是很乖發出動靜叫了顧言。
顧言被蘇默這副口嫌體正直的模樣逗得心頭一軟,明明一開始滿臉不耐煩,最後卻還是乖乖照做。
他心情很好的進來抱著人把手洗洗的幹幹淨淨,然後又把人團吧團吧塞進被窩。最後長臂一攬,將人整個圈進懷裡,下巴抵在蘇默發頂蹭了蹭,打算再睡一個回籠覺。
.....
溫染盯著電腦螢幕上u盤裡的成績單,每一張單子上的分數都是少的可憐。她疲憊地揉著太陽xue,指節泛白。
而林寶熠則像是已經毫不在乎了,他因為學校霸淩的那件事,幾乎都不怎麼去學校了。反正這樣的成績,就算天天去學校,在剩下的幾個月裡也提升不了多少。
“林寶熠,我送你去學校就是為了讓你成績造假給我看嗎?”溫染手指緊緊按著鍵盤,這段時間,她身心俱疲,彷彿整個人都蒼老了十歲,也沒有時間和閑心去打扮保養自己了。
林寶熠想起這段時間自己在學校裡遭遇的白眼和議論,緊緊扣住掌心。
但他抬起頭時,臉上卻是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媽媽對不起,但是我真的怎麼學都學不會,可是我不想你和爸爸失望,才做出這樣的事情的....”
他太懂得如何利用這張臉裝可憐了,睫毛輕顫,嘴角微微下垂,連聲音都帶著恰到好處的哽咽。
“自從那件事之後,學校裡的人都開始排擠我...”林寶熠突然蹲下身,將臉埋在溫染膝頭,濃密的睫毛微微顫動,“他們總是故意說難聽的話,事後又假惺惺地說是在開玩笑...我真的好累...”
溫染靠在椅背上,即使滿腔怒火,最終也只是輕輕撫摸著兒子的頭發。自從那個啞巴來到家裡,一切都開始變得糟糕,兒子一塌糊塗的成績,丈夫日漸冷漠的態度,都讓她心力交瘁。
林寶熠這樣的成績,到了考試的時候,是如何都遮掩不了的,到時候查分報學校,要如何不讓林建州知道?
正煩躁間,手機突然響起。溫染冷著臉推開林寶熠,當著他的面接起電話。寂靜的房間裡,聽筒裡傳來的聲音格外清晰:“林夫人,那件事是真的....”
在聽到確定的回答之後,溫染不自覺地咬破了嘴唇,鮮血的腥味在口腔裡蔓延。她強壓下翻湧的情緒,聲音冷靜得可怕:“她...有孩子嗎?”
“暫時沒有發現那個女人的生産記錄,應當是沒有小孩的。”電話那頭的男聲回答得幹脆。
“知道了,錢之後會給你打過去的,”溫染幹脆利落地結束通話電話,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林寶熠看著母親唇角的血痕和陰鷙的表情,急切地追問:“媽媽,發生什麼事情了?什麼有沒有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