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溫柔得能滴出水來，寬大的手掌將少年纖細的手指整個包裹住，另一隻手自然地接過書包：“嗯，哥哥知道了，默默都收拾好了？”
見顧言恢複了往日溫柔的模樣，蘇默眼睛一亮，用力點了點頭。
可隨即又像是想起什麼，長睫毛輕輕顫了顫，垂下了眼睛。
顧言見狀，單手將書包甩到肩上，空出的手自然而然地捏了捏蘇默柔軟的耳垂。
少年耳尖微涼的觸感讓他忍不住多揉了兩下，柔聲問道：“怎麼了？不捨得？”
問出這話時，顧言的眸中閃過一絲暗色。
蘇默卻是搖了搖頭，他小心翼翼的從自己的小貓口袋裡掏出了掏出一部手機，顧言一眼就認出那是自己送給少年的禮物。
只見蘇默比劃著說道：‘哥哥，手機壞了，充滿電也打不開了，對不起....’
那副自責又難過的模樣讓顧言心尖一顫，他忍不住一把將人攬進懷裡，低頭在少年腦袋上蹭了蹭。
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蘇默耳畔：“沒關系，以後哥哥都在默默身邊了。”
低沉的嗓音像是摻了蜜，顧言緊緊握住蘇默的手，十指相扣，帶著他一步步走出這個冰冷的“家”。
餘暉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交疊在一起。
......
林寶熠並沒有回到自己的房間，他躲在樓梯的拐角處，死死盯著樓下的一幕。
顧言溫柔地摟著蘇默，親暱地蹭著他的發頂，隨後十指相扣帶著人離開，這樣的畫面讓林寶熠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卻渾然不覺疼痛。
等兩人身影消失，林寶熠這才怒氣沖沖地闖向書房。
正要敲門，門卻從裡面開啟。溫染紅著眼眶踉蹌而出，本來完好的另半邊臉也帶著鮮紅的掌印。
“媽媽？你怎麼了？！爸爸又打你了？！”林寶熠一把抓住溫染的手腕。
“我不打她難道打你嗎？”林建州的聲音在書房裡響起，明顯壓著怒氣。
林寶熠聞言，拳頭捏得咯咯作響，也不再懼怕林建州，拽著溫染就闖了進去。
“爸爸！難道就這樣讓顧言哥哥帶走蘇默嗎？！”林寶熠聲音尖利。
林建州靠在真皮座椅上，冷冷掃了他一眼，“送一個蘇默出去，能讓林氏變得更好，為何不行？”
林寶熠瞥見母親臉上未消的紅腫，眼中閃過一絲陰狠，突然提高聲調：“當然不行！蘇默有精神病！他有暴力傾向！會發狂打人！”
“胡說什麼！”林建州拍案而起。
“是真的！”林寶熠豁出去了，眼中閃著狠毒的光，“就是因為爸爸你總把他關地下室才瘋的！”
“寶寶！”溫染驚呼一聲，慌忙擋在林寶熠身前，生怕丈夫再次動手。她戰戰兢兢地看向林建州：“老公...”
出乎意料的是，林建州並未發作，只是冷冷地注視著林寶熠，眼中閃過一絲思索。
見林建州似乎並沒有要發作，林寶熠乘勝追擊，“顧言哥哥現在只是念著以前的感情，並不知道這些事。若是蘇默在顧家呆久了，讓顧家的人發現他不僅有精神病，還會傷人，定會馬上拋棄他，說不定還會遷怒我們林家！到時候，顧氏的合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