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晚飯
蘇默晚上回到家的時候，蘇奶奶已經做好了晚飯。見蘇默提著鋤頭和鐮刀進來，她起身說道：“回來啦，今天幹得怎麼樣啊，默默？”
蘇默放下東西走到院子裡的水龍頭處洗了洗手，聞言看向站在廚房門口的蘇奶奶點了點頭，擦了擦手和蘇奶奶有些開心的比劃道：‘奶奶，今天村長說下午不需要我們家去了，我到時候中午吃了飯去學校，你也不用過去了！’
“那怎麼好意思！”蘇愛芳聞言，並沒有像蘇默料想中的那樣開心，反而顯得有些不認同，“你這孩子，是不是今天沒幹好？人村長肯定不是這個意思，是不是你在那兒添麻煩了？讓人家覺得不去還省得添亂！”
蘇默聽著蘇奶奶的話愣住了，他的確在這種方面很遲鈍，之前校長在辦公室對他說的話，他也聽得一知半解。為什麼大家都喜歡彎彎繞繞的？蘇默被蘇奶奶這麼一說，立馬垂下了眼眸，整個人都開始不自信起來。
難道真的是自己沒有聽懂村長的言外之意嗎？蘇默有些沮喪，不自覺地用指甲摳著手指。抬眸看向繫著圍裙的蘇奶奶，想說那自己明天會去的。
但是還未等蘇默動作，蘇愛芳見他有些落寞地站在院子裡不動，嘆了口氣，走上前，抬手摸了摸蘇默的臉。現在的蘇默長高了許多，蘇愛芳已經需要抬頭看向這個孩子了。
看著站在自己面前、模樣越來越出挑的男生，蘇愛芳的眼神晦澀，但沒人知道她此刻看著蘇默在想些什麼。
“唉，默默，不是奶奶不相信你，是奶奶實在擔心你啊。你看，奶奶也老了，以後就得靠你了，你不能這也不懂啊……”蘇愛芳說著，拉住蘇默白皙修長的手，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
蘇默垂眸看著蘇愛芳幹枯如樹皮的手，感受著她手背上的粗糙觸感，點了點頭。他沒有告訴蘇愛芳村長讓奶奶明天上午去的話，只是默默應了下來。
“你能理解奶奶就好，奶奶都是為了你，怎麼也不能害了你！”蘇愛芳說著松開了蘇默的手，轉身朝屋裡走去，嘴裡還唸叨著：“你明天下午要去學校了，只能上午去，你上午要利索些，多幹點活，不然村子裡的人見就咱們家下午不去，心裡有意見的。”
‘我知道了，奶奶，我會多做一點事情的，’蘇默打完手勢上前伸手扶住蘇愛芳的手臂，兩人一起進屋。
“好了，不說這些了，先吃飯吧！”蘇愛芳招呼著蘇默坐下，蘇默拿起桌上的碗幫自己和蘇愛芳盛好飯才坐下。
桌上的菜很簡單，一個炒青菜，一個南瓜湯，而蘇默卻習以為常，蘇愛芳伸手舀了一勺南瓜湯給蘇默，笑著說道：“今天做了一天的事，累了吧，多吃點飯，用這個湯泡著吃，下飯。”
蘇默聞言點了點頭，但見蘇愛芳今晚吃得很少，以為她身體不舒服，有些疑惑地問道：‘奶奶，你不多吃些嗎？’
蘇愛芳聞言，夾菜的手一頓，隨後笑道：“今天估計沒怎麼走動，肚子不怎麼餓，吃的就少了些，這多虧了我們默默，要是沒有你，奶奶一個人還去幹活！”蘇愛芳說著放下碗筷，起身朝裡屋走去。
蘇默被蘇奶奶說的有些開心，眉眼彎了彎，三兩下就把飯和菜都吃完了。他吃得飽飽的，然後坐在桌前，盯著桌上的空碗放空。
這時，蘇愛芳從裡屋提著一個袋子出來，見蘇默吃完飯後又在發呆，笑著上前輕輕拍了拍他的頭發。小孩兒的頭發濃密柔軟，摸起來十分舒服，像是小貓肚子上的毛一樣。
見蘇默回過神來，睜著那雙漂亮的眼睛看向自己，蘇愛芳的手一頓，收了回去。隨後，她把塑膠袋放到蘇默面前的桌上，語氣溫和：“來，默默，這個你帶去學校吃。”
蘇默好奇的開啟塑膠袋，裡面是用大米和糖打出來的米花棒。
村裡經常會有大叔帶著機器來做這種東西，大家只需要帶著家裡的米去就行。
好久沒吃過了，現在突然看見，蘇默的眼睛一亮。他還記得以前奶奶總說家裡沒有那麼多的米去搞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給自己吃。
那時候，蘇默只是看著村裡的小孩吃，饞得慌，卻也只能眼巴巴地看著。
他們還會故意把長條掰斷成一小段一小段的，戴在一隻手的手指上，另一隻手則拿著棍子驅趕蹲在遠處圍觀咽口水的蘇默，嘴裡喊著自己是白骨精，要打死蘇默這個小啞巴。
‘奶奶，這個貴嗎？’蘇默想到這伸出手停了下來，打著手勢詢問蘇愛芳。
蘇愛芳聞言，笑著說道：“再貴也要買給我默默吃啊，默默今天這麼辛苦！”她說著，彎腰去收拾桌上的碗筷。
蘇默見狀，立馬把塑膠袋收緊，然後起身接過蘇愛芳手裡的碗筷。蘇愛芳滿意地點了點頭。
現在還早，蘇愛芳拿著今天就能收尾的毛衣去了院子。蘇默洗完碗筷，回到桌前，看著那一袋米花棒，隨後也進了自己的房間。
他從有些搖晃的書桌抽屜裡拿出一個塑膠袋，將桌上的米花棒分出一半，然後把另一半提進了蘇愛芳的房間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