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門的護法都滿嘴苦澀,面上卻滿是討好和友善,“通天聖人,佛祖身處何方,豈是我們能夠揣測的,聖人老爺還是回去吧。”
通天懷著憤怒而來,懷著更大的憤怒而去,那股劍氣幾乎在大乘佛教的上空蘊繞三日而不散。
在此地修行的僧人都見怪不怪,低頭敲自己的木魚去。
為了佛教的崛起,西方二聖早就把道門的人得罪得一乾二淨。幸好截教基本清空,闡教元氣大傷,而老子不問世事,導致門下只有玄都大法師一名弟子,而那名弟子待在太清宮足不出戶,所以佛教的教徒在中土地帶,還是不用擔心被套麻袋打一頓。
避難中的準提,化身為一名普通的和尚,面含愁苦地走在地仙界。他從來不知道洪荒還會被打爛,不周山還會倒塌,強橫如巫妖二族,居然也會如龍鳳大劫那般成為了第二個量劫的犧牲品。
這一切的一切,真實而虛幻,讓他心底一陣陣發寒。
這不是夢……
如果這都是夢,那麼這場夢太可怕了。
準提來到昔日不周山的地方,親眼看見了不復存在的山峰。上古洪荒時期的事情,在地仙界的人眼中,已經被神話為傳說,每個人口口相傳,訴說著當年發生的事情。
他沒有聽到道祖的名字,沒有聽到羅睺,更沒有聽到楊眉。那些在他印象中頂尖的存在,似乎都隱匿了起來,只有寥寥幾人知曉。
行走在路上,準提看著熱鬧的大劫,慢慢停下,靠在牆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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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上人來人往,吆喝聲不斷。
地仙界的修士偶爾走在其中,購買著自己需要的靈丹妙藥。而無法修煉,只是普通人的富家子弟,則在附近的茶樓酒館中停歇,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生活方式,如同一幕幕不同的人生。
對比他們,已經超脫了的準提卻倍感淒涼。
他感覺到自己什麼都沒有……
準提不由自主地席地而坐,在滿是灰塵的地方,垂目打坐,身上的破衣裳彷彿更破了。
在旁邊的一座二層樓的酒樓裡,羅睺坐在窗戶邊,托腮望去,“製作的場景還是相當真實,不枉我花費心思去想古裝戲。”
他當然沒經歷過古代,也沒有見過修真界,但是他看過電視劇啊!就憑這一點,羅睺便可以複製出一個大型古裝劇的場景,若是有懂漢服的人在這裡,恐怕會滿臉抽搐地發現——這是什麼鬼!一些亂七八糟的衣服都在這裡出現了!
端起酒杯,他親抿一口,“準提這個造型擺的真好。”
輕語之後,羅睺意念微動,強行插入了一個故事。
很快酒樓下方就發生了一件事。
有人在準提的面前,丟了一枚銅錢,清脆一聲金錢的聲音,不僅讓路上的行人放慢了腳步,還讓走神中的準提抬起頭。
他看見了一名富家少年。
對方身後跟著僕從,訓練有素,顯然是出身大家。
富家少年見和尚半天都沒撿起,皺起眉頭,“銅錢都不夠嗎?這年頭和尚居然這麼貪財。”說完,他又丟了一個金元寶,揚了揚下頜,得意地說道:“這下子夠了吧,我看你幾天都不用化齋了。”
準提目光呆滯,看著對方揚長而去。
平生第一次……
收到了……來自……乞討的……錢……
面對地面閃閃發光的金元寶,準提欲哭無淚,覺得這個金元寶比任何妖魔鬼怪都可怕,“我真的沒有乞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