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冰藍色的眼眸依舊如故,彷彿仍舊是那個笑著跟他說‘我把這個房間讓給你,這樣你每天就能看見花’的少年。
在赫淮吻過來時,陸鹽仰起頭,勾住了赫淮的脖子。
赫淮換完新床單,陸鹽還盤腿坐在冰箱前,冰箱門半開著,橘色的光線映在他的眼角眉梢。
宿舍的單人床太窄,再加上跟其他人只隔著一道牆,在基地親熱的時候,兩個人都不會太過分。
陸鹽正在挖冰激淩吃,他嫌裡面的料不夠,從冰箱鼓搗了一些麥片、水果幹灑到了冰激淩上,又擠了點藍莓醬。
赫淮眼皮抽了抽,上前拿過他手裡的冰激淩,蓋上保鮮盒的蓋子放回了冰箱。
陸鹽宛如貞子附身,幽怨地看著赫淮。
赫淮哭笑不得,將oega從地上拉了起來,“睡覺了,明天還要早起。”
陸鹽去洗手間漱了口,不情不願地躺到床上。
這個時候就體現出單人床的好處了,即便陸鹽再怎麼不高興,他們倆也只能貼著睡。
陸鹽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不可能真為這種小事生赫淮的氣,他突然說,“你不用感到壓力。”
赫淮睜開眼睛,靜靜望向雙眼閉合的oega。
“不管你父親做了什麼,我不再牽扯到你身上,也不會再離開。”陸鹽第一次給了赫淮一個明確的保證。
赫淮眼睛閃著細而明亮的碎光,輕笑著說,“我知道。”
陸鹽輕哼一聲,“但你別指望我會憋在心裡,我不高興了,還是剛他的。”
“我知道。”
陸鹽不再說話,赫淮抱住他,窩在他肩上,“鹽鹽,我喜歡你。”
這下換陸鹽說,“我知道。”
“我也離不開你。”
“我知道。”
“你也不離開我。”
陸鹽挑眉,“哦,這個我不知道。”
赫淮在陸鹽耳垂咬了一口,“這個你一定要知道!”
陸鹽笑了——他的小公主變成一個白切黑,不像小時候那麼單純、軟乎乎,但他還是很喜歡。
許久陸鹽才‘嗯’了一下。
赫淮易感期時,莫倫上將怕他對抑制劑仍舊不敏感,大手一揮給他和陸鹽放了三天假。
他們倆的生理期已經同步,發情期跟易感期趕在同一天。
回到那套複式房,不用顧忌別人的後果是,陸鹽又喝了整整兩天的營養液,房門一步都沒出。
知道陸鹽快要發火了,不等他發脾氣,第三天赫淮進廚房總算給陸鹽做了口熱乎的中餐。
填飽肚子的陸鹽彷彿一隻曬足陽光的貓,總算露出了柔軟的肚皮,赫淮上去摸了摸。
陸鹽懶洋洋地躺在沙發上,赫淮有一搭沒一搭地撫摸著他的後頸,“下午你還要去看裴流明?”
陸鹽悶聲問,“你怎麼知道?”
“因為我看見你訂購了兩箱營養液。”赫淮吐槽,“你不能總給人送營養液?”
陸鹽本來想說我還買一盒巧克力,舒伯茨送他的那個牌子,128顆裝,但想起他母親吐槽他父親,又默默嚥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