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淮拉上窗簾,低頭看了一眼腕上的光腦。
等時間跳躍到十點四十五分鐘,赫淮掀開窗簾的一角,讓陸鹽看外面。
基地在一處海島上,晚上不僅會有值班軍隊巡邏,還有兩盞交叉掃尋的探照燈。
那兩盞探照燈在基地跟島周圍掃尋時,在某個時刻,某個角度,探照燈照在辦公大樓的玻璃幕牆,會將光反射到海面,而海水又映在玻璃牆上,給人造成了視覺錯誤——
滾滾海浪像漂浮到了半空,海水漲潮湧動時,彷彿要從玻璃幕牆上瓢潑而下。
紅外線探頭的光點錯亂地閃爍在波濤中,虛虛假假的光影交彙出莊麗奇特的海市蜃樓。
不過時間很短,只持續了兩三秒就消失了,但就因為短暫反而更顯震撼。
“好看嗎?”赫淮笑著說,“今天很幸運能看見。”
角度差一點點海水就不會映到那面玻璃牆上。
陸鹽嘴角鬆了鬆,卻沒有回答赫淮這個問題,只是說了一句,“睡覺吧,很晚了。”
見陸鹽肯留宿他,赫淮笑了。
單人床對陸鹽跟赫淮這兩個成年人有點擠,但他們倆緊緊貼在一起睡得卻很好。
赫淮必須要在早操之前趕回去,淩晨五點半他就醒了。
陸鹽打了一個哈欠,看著正在穿鞋的赫淮,突然想起在巴塞羅號的時候。
他們倆二次分化後,每次生理期時都只能偷偷摸摸的,不能讓人發現他們倆的關系。
現在明明在一起了,赫淮爬個床還得像過去那樣做賊。陸鹽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穿好衣服跟鞋子,赫淮回頭對陸鹽說,“你再睡一會兒吧……”
他話還沒有說完,oega拽住他的衣領,拉過一個吻。
赫淮只怔了一秒,然後扣住陸鹽的後腦加深這個吻。
陸鹽推開赫淮,提醒他,“該走了。”
赫淮像個不願離巢的倦鳥,窩在陸鹽脖頸親親啄啄一會兒才從窗戶離開了。
赫淮走後,陸鹽沒有睡意躺到六點十分起床洗漱,集合去樓下跑早操。
白天幾乎都跟赫淮黏在一起,陸鹽沒時間,也沒機會偷吃巧克力。
好不容易等到晚上,他一個人待在宿舍開啟衣櫃,但翻了半天也沒有翻到他那盒巧克力。
能從他這裡拿走那盒巧克力的人也只有赫淮,當然只會是他幹這種事。
陸鹽惱火地摔上櫃門,給赫淮發了一條簡訊質問他。
赫淮痛快地承認了,並且對陸鹽偷吃巧克力的行為進行了批評跟教育。
陸鹽的行李箱是赫淮親眼看著整理的,來這裡之前他還沒有那盒巧克力,肯定是這裡的人送他的。
會送他巧克力的人99是舒伯茨。
一盒巧克力48顆,僅僅一天就少了三分之一,而且這三分之一很有可能是陸鹽昨晚吃的。
雖然赫淮昨天晚上在陸鹽垃圾桶裡,只看見了三張巧克力包裝紙,但依照他對陸鹽的瞭解,之前吃的那些肯定被他提前銷毀了。
赫淮沒收了他的巧克力,並且聽赫淮的意思是不準還了,陸鹽連連冷笑,回了赫淮一條——
“你今晚要再敢來,就試試看!”
赫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