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信計程車兵在金鑾殿上哭得聲嘶力竭,敘述能力一流,把戰場描述得惟妙惟肖。由於口條太好,描述得太過逼真,惹得肖老將軍當場暈厥過去,顏錦鈺帶著兩三個太監扛著老將軍去了太醫院,這才勉強撿回一條命。
宮中大亂,人人自危。
太後回到寢宮,將手中密信並著一枚玉佩交給阮青州,“哀家在祈雲村養的人可以出來了。穩住胡國,切莫出什麼亂子。”
阮青州手握密信和玉佩,低頭應下:“是。”
太後深深看了阮青州一眼,笑道:“這件事辦成,哀家不會虧待你。大乾你隨便挑一處,給你當個異姓王爺,如何?”
阮青州低眉順眼,躬身行禮:“微臣不敢。微臣不過是山溝裡一個窮要飯的。能被太後娘娘賞識,替您效力,已經是莫大的榮寵,旁的東西,微臣不在乎。”
衛太後笑笑,不置可否。
阮青州也沒再久留,帶著東西匆匆離去。
望著阮青州挺拔的背影,太後冷聲吩咐昭緹:“派人盯著他。等胡國收手,就讓他帶去的死侍宰了他。”
昭緹莫名心驚,皺眉道:“娘娘,這怕是......”
太後目光狠戾,望向昭緹:“別犯蠢!我們這麼多把柄在他手裡,倘若他有旁的心思,那死的便是我們!”
昭緹急忙點頭:“是,是,奴婢這就去辦。”
雖然過了立春,外面還是風雪交加。昭緹換了厚衣服才敢出宮辦事。可人還沒走到禦花園,就被一隻大手拖拽進了灌木叢裡。
“你們竟然......唔!”
昭緹看著那張與沈皇後幾分相似的臉,瞳孔微縮。
對面的人拿著鞭子,用前端輕輕掃過昭緹的臉頰。
“姑姑,這麼晚了,要去哪裡?”
昭緹被兩個侍衛架著,嘴巴也被堵死,壓根說不出話來。
只見阮青州挑著眉毛,笑容滿面:“讓我猜猜。姑姑這是要去給祈雲村的那幫殺手送信?叫他們殺了我?”
昭緹瞳孔地震,簡直快嚇尿了。
他,他是怎麼知道的!?
不等昭緹想清楚,就見阮青州手上的鞭子緩緩落下,好似善於偽裝的毒蛇,假裝軟下身子,實則蓄勢待發。
昭緹一下子軟了雙腿,眼淚嘩啦啦落下。
阮青州直接揮起鞭子,“啪”的一聲脆響,一旁枯黃的灌木便應聲折斷,倒在雪地裡。
“嗚嗚嗚!!!”昭緹哪裡還站得住,瞬間跪倒在地。
阮青州松開她嘴上堵著的破布,臉上笑意不減:“我猜了這麼久,姑姑還沒告訴我,猜得對不對?”
昭緹看著那張笑臉,幾乎要嚇死過去。
那不是笑臉,是夜叉奪命的訊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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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醫院,肖老將軍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不是夢中的好大兒,而是一臉精明的顏錦鈺。
看見顏家小子,肖老將軍又一次紅了眼眶:“陛下何時歸來?我,我想去北地,替我兒報仇!”
顏錦鈺替肖老將軍撐起後背,找了枕頭靠好,又端來藥碗,給他喂藥。
老頭子別過臉,說了兩個字。
“不吃!”
顏錦鈺也不慣著,直接要害:“你吃一口,我說一條情報。”
肖老將軍轉頭,怒視著顏錦鈺:“你個瓜娃子!毛兒都沒長齊的嫩崽子!也配跟你肖伯伯談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