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哲也如鯁在喉,直覺告訴他,阮青州勢必沒憋什麼好屁。
可不等他回應,阮青州已經自顧自地開口說:“陛下,臣已查明,比武大賽兵器損毀一案並非尋常案子,這背後,實則是金旭國奸細作祟!”
此言一出,滿堂嘩然。
“什麼!?金旭國奸細!”
“金旭國沒落許久,怎麼忽然來京城蹦躂了!還是皇家舉辦的比武大賽?”
“方才說犯人是之前那個禦前統領,蕭統領。”
“哎喲,果然啊,天下要大亂喲!”
事已至此,顏錦鈺哪裡看不出阮青州的目的,急忙道:“阮青州,眼下陛下在議論查抄封地一事,你莫名其妙說些什麼鬼話。沒有證據的事情,你可別危言聳聽,擾亂朝堂。”
阮青州眯起眼眸,笑容得意:“哦?誰說我沒有證據?帶上來。”
姜哲也的心已經提到嗓子眼上,不知怎的,他總覺得阮青州來勢洶洶,絕非金旭國奸細這麼簡單。
他的目標究竟是誰?
虎妃?還是顏錦鈺?又或者……
姜哲也不敢往下深想,他害怕就是那個答案,那個讓他無法承受的答案。
可陰謀的齒輪開始旋轉,他全然阻止不了,只能眼睜睜看著大門外的“證據”被人帶進屋內。
只見監巡司的侍衛拖著一個血淋淋的囚犯,來到眾人面前。
阮青州對著姜哲也行禮,恭敬道:“陛下,這就是臣找來的證據。”
姜哲也喉頭滾動,他不想繼續下去,只能假裝害怕道:“血淋淋的,汙了我金鑾殿的地板!”
顏錦鈺幫腔道:“就是,這人渾身是血,誰知道是不是屈打成招?”
阮青州揮揮手,示意底下的人把犯人拖走。可他眼底卻絲毫沒有挫敗感,相反的,他笑意更深了些。
只見他抿唇笑著,似乎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好訊息一般。
“陛下,這犯人乃是後宮辛者庫的一名普通太監。因之前得了一位貴人的賞賜,特意幫他辦了件尋常差事。”
姜哲也眼皮子都跟著跳起來,他站起身子,想要轉身離開。
阮青州卻不給他逃走的機會,只聽見他扯著嗓子高聲道:“那太監說了,貴人給了他一千兩銀票,只讓他在犯人蕭山死後,將人帶到宮外的亂葬崗,仍在一棵歪脖子柳樹下頭。只要辦成這件事,貴人還會追加一千兩。”
一眾大臣都驚訝不已,不過是抬具屍體的差事,怎的就值兩千兩銀子?
頓時間,大殿內議論紛紛,大家都不約而同猜測著那位貴人的身份到底是誰。
阮青州見聲勢已成,語氣放緩了不少:“臣啟初並沒有留意,只不過那太監實在是過於主動了些,那蕭山不過咽氣半個時辰,他就巴巴跑過來運送屍體。”
“臣便派人跟著,果然,那太監送完屍首後,就看見一行黑衣人跑去,把蕭山的屍體帶走了!”
“臣立刻帶人趕上去,為首偷盜屍體的,正是金旭國大護法,完顏昀渡。”
聽見這話,一些三代老臣紛紛按捺不住心中驚詫,呼叫出聲。
“完顏昀渡!!他,他怎麼會出現在大乾!”
“完顏大護法這會聽從金旭國國主的指令!怎麼會來偷一具禦前侍衛的屍體!”
姜哲也周身血液似乎在這一刻都凝固了,他聽著阮青州得意的聲音,心髒入墜冰窖。
阮青州似乎看出姜哲也的心情,唇角更加上揚了些。
只聽見他幽幽開口,給姜哲也致命一擊。
“那太監招供了,給他銀票的貴人,正是陛下的寵妃,沈懷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