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是沈懷亭的意思，姜哲也面色都好看了幾分，手握成拳，輕咳了兩聲。
“那個，是我忘了。所以你都查出來什麼了？”
長春殿距離金鑾殿不遠，二人並肩走在宮道上。周圍宮人見狀，紛紛側過身去，不敢直視他們的身影。
“哎，哎！你瞧見沒，皇上跟顏貴妃並肩走路呢！”
“要說這顏貴妃也是悽苦，從前可是他最得寵，如今被叫去沈貴妃門口等著皇帝出來。嘖嘖，他不吃醋？”
“誰知道呢，你看他們倆現在有說有笑的，果然，能進後宮的男人都有兩把刷子！”
“現在笑成這樣，背地裡不知道怎麼哭呢。”
宮人們的蛐蛐聲自然是不會讓兩位主子聽見的，顏錦鈺敏感，總覺得周圍有人盯著自己看，看得他渾身不自在。
“嘶，怎麼總感覺有人在背後說我閑話呢？”
姜哲也不以為意：“少轉移話題，趕緊說重點。”
顏錦鈺收回心思，嚴肅道：“戶部每年都有對外商貿的賬目，我細細查了這些年的，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
“什麼奇怪的現象？”
顏錦鈺沒有直接回答，反而提到另一件事：“你可還記得我們去祈雲村繳獲的火器跟硝石。”
姜哲也頷首：“自然記得。有什麼問題嗎？”
顏錦鈺道：“當時我們被關在硝石礦的礦洞內，不只是關押我們的山洞，附近好幾處山洞都被挖空了。那麼多硝石，製作火藥火器也用不完的。附近也沒看見囤積硝石的跡象，這些硝石去往何處了呢？”
姜哲也自知自己想不出個所以然，皺眉道：“別賣關子了，你趕緊說重點。”
顏錦鈺翻了個白眼，繼續道：“我跟你賣什麼關子。這件事也只是我的猜測，具體的還需要你派虎妃去英王老宅探查一二。”
姜哲也撓頭：“你的意思是，這些硝石都是英王運出去的？”
顏錦鈺搖搖頭：“奇怪的地方就在這裡。按理說這批硝石礦乃是英王謀逆的罪證，他應該藏著掖著，不敢示人才對。”
“不錯，是這個道理。”
“可是戶部的賬目上，卻明明白白記錄著英王買賣硝石礦的賬目。”
“嗯？”饒是學渣如姜哲也，都嗅出一絲陰謀的味道，“這是怎麼回事？”
“還有，你可知，這批貨賣給誰了？”
姜哲也深知硝石礦意義重大，買家用來做什麼，也不言而喻。思前想後，姜哲也低聲道：“莫非是國舅爺？”
顏錦鈺搖頭：“如果是他，這也太明目張膽了。”
不是太後一黨搞的鬼？那會是誰？
“莫非是其他藩王？”姜哲也摸著下巴，眉頭緊蹙，“不對啊，這三個藩王如今都被阮青州控制了，這種直白的證據，太後不可能不做文章啊。”
顏錦鈺直接輸出答案：“是胡國。”
嗯！？老天爺！這英王膽子也忒大了吧！這不是奸細實錘嗎！這老匹夫當初在他這裡哭天抹淚說自己竇娥冤，沒想到居然都是演技！
顏錦鈺讀懂了姜哲也眼中的潛臺詞，凝眉嘆氣：“我當時也很震驚，可回頭細想，你不覺得證據太直接了嗎？”
姜哲也點頭：“太明顯了，我這種傻子都能看出不對勁兒來。”
顏錦鈺深以為然：“不錯，你說得很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