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跟俺老朱鬥?看誰鬥得過誰!
朱公公揮動拂塵,煞有介事地對姜哲也行禮:“啟稟陛下!按照大乾律例,以下犯上者,杖責三十。倘若冒犯天子,其罪當誅!”
姜哲也抱起手臂,歪著頭,笑得張狂邪魅:“如此說來,朕倒是小瞧昭緹姑姑的膽色了。沒想到你居然這麼有膽識,敢對朕如此不敬?”
“哎喲,陛下冤枉,冤枉啊!!”昭緹哪裡還敢得意,臉色嚇得如同白紙,以頭搶地,磕得“邦邦”作響。
姜哲也掏掏耳朵,不耐煩地吹了吹手指:“別整這一出,朕沒心情看。老朱!”
朱公公樂津津道:“奴才在!”
“念在昭緹姑姑是母後的人,朕就免了她死罪。但這三十大棍,不能不罰。你現在帶人去行刑吧。”
“是!”
朱公公剛回頭,昭緹便急道:“陛下,老奴可是奉太後娘娘之命帶沈美人禁足的!這,這任務沒完成,怎麼能領罰啊!”
姜哲也又擺出為難的神色,頭疼道:“也是,昭緹姑姑還要帶沈美人去禁足,這可如何是好?”
朱公公這朵解語花草怎能不懂自家陛下的心意,他拱手行禮:“陛下無須擔憂,待老奴命人行了責罰,再讓昭緹姑姑帶美人回去也不遲。”
他瞥了眼身後鬥成篩糠的昭緹,笑吟吟道:“三十棍子,不出一炷香的時間定能打完。”
什麼!?一炷香!
昭緹聽完,天靈蓋都要裂開了。
一炷香的時間,別說是三十棍子,就連十棍子都打不完。
朱公公竟然要在一炷香的時間打完三十棍,這跟要她命有什麼區別?
“不,不,不行!”昭緹連滾帶爬來到姜哲也腳邊,哭哭啼啼,“陛下,老奴絕沒有以下犯上之心,即便要罰,也不能這麼罰啊!一炷香三十棍,這跟殺了老奴有什麼區別?”
姜哲也擺出一副恍然地表情,看向朱公公:“這樣啊!老朱,這麼短時間居然打不完。”
不等朱公公開口,姜哲也又一次蹲下來,與昭緹平視:“那昭緹姑姑認為,打多久合適啊?”
昭緹額頭上的汗都流到眼睛裡,鹹得她雙眸刺痛。可她不敢動,生怕有個差池,真讓這昏君了結了她。
“老奴領罰,絕無怨言。只,只是三十棍子打下來,至少都得一個時……”
眼看著姜哲也的表情冷了下來,昭緹大腦在這一瞬經歷了一場宇宙大爆炸,細胞都重組了一般,急速拼湊出一個正確答案。
“至少都得十天半個月?”
看著姜哲也露出滿意的表情,昭緹的心終於緩緩落了回去。
好險,好險!好在她聰明,悟出了昏君的意思。
昏君哪裡是罰她,分明是想利用她,免去對沈美人的禁足。
雖說沒有完成太後交代的任務,但……此時此刻,太後娘娘的話不重要,如何保命才重要!
姜哲也得到了滿意的答複,站起身子,對朱公公吩咐道:“聽見昭緹姑姑的話了嗎?這三十棍子,要分成三十天,一天一棍子。打夠三十天才行。”
昭緹上一秒還在竊喜,下一秒哭成煞筆。
不是,怎麼還要罰?
姜哲也似乎還沒說完,握手成拳,擊掌笑道:“對了,既然新進來不少美人,那原來的妃子們也該進進位分了。”
朱公公胖臉一顫,微笑問道:“陛下說得極是!敢問陛下要進誰的位分?”
姜哲也沉吟片刻,笑道:“顏貴妃已經進無可進,虎妃志不在此,唯有沈美人……是朕虧待了他。這樣吧,你傳旨下去,晉沈美人為沈貴妃,賜居長春殿,從現在起就搬過去住吧。”
朱公公揮動拂塵,一雙眯縫眼都瞪得老大。
陛下!不愧是陛下啊!
長春殿就在皇帝寢宮邊兒上,走路過去用不了一盞茶的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