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他們太難了!
什麼倒黴催的,怎麼今夜就輪到他們當差。
在帝王家打工本就不易,如今宮裡最尊貴的兩人龍鳳相鬥,這可是宮裡人最忌諱的密辛。他們這些人恐怕都見不到第二天太陽,通通都要被滅口!
正在雙方劍拔弩張之際,床榻上忽然傳來微弱的咳嗽聲。
“咳咳,臣,臣妾有罪。還,還請太後和皇上贖罪。”
聽見沈懷亭虛弱的聲音,姜哲也一個箭步沖到他身邊,緊緊握住對方的手,焦急問道:“怎麼樣?你還好嗎?”
沈懷亭嘴唇臉頰都是蒼白顏色,他卻輕輕勾起唇角,寬慰姜哲也:“我沒事,你別緊張。”
“我......”姜哲也垂下頭,懊惱不已,“都是我的錯。對......哎!你幹嘛?身子骨這麼虛弱還起來?”
沈懷亭不理會姜哲也阻攔的聲音,強撐起身子,沖著太後低頭。
“臣妾給太後娘娘請安。”
太後不以為意,只是淡淡地哼了一聲,饒有興致地看著沈懷亭:“沈美人,你方才說你有罪,哀家聽聽看,你犯了什麼罪?這話,你可得想好了再說。倘若說的不對,哀家有的是辦法讓你生不如死!”
見太後這般咄咄逼人,姜哲也醞釀了滿嘴粗話,剛要對著這老巫婆輸出,手卻被人緊緊握住。
他回頭,對上一雙冷靜又柔情的眸子。
那雙眼眸彷彿在說:別怕,有我。
姜哲也登時語塞,什麼話在這一刻都煙消雲散。他驀地低頭,不再跟沈懷亭對視。
該死的,鼻子怎麼會發酸......?
姜哲也吸了吸鼻子,努力壓抑著內心的情緒。
有憤怒,有喜悅,但更多的,是無限的安全感。
穿越過來,每每都是他在保護自己。
一想到此處,姜哲也鼻頭更加酸脹起來,只能轉開頭去,才勉強壓抑著眼角的淚水。
這種感覺就好像回到幼兒園。好像被老師冤枉了,老師無論如何批評,他都不會想哭。可一旦被其他小朋友安慰,委屈的淚水便止不住的流。
沈懷亭,就是那個安慰他,給予他安全感的人。
都怪他自己沒用,明明是他老婆,應該被他保護。可最終還是淪落到被老婆保護。
唉,真窩囊。
沈懷亭全然不知姜哲也的內心戲,他見姜哲也不說話,以為是接收到自己的訊號,心下安然不少。他努力坐直身子,不去借助姜哲也的力量,但掙紮片刻,最終還是倒在姜哲也懷裡。
配合上他那副柔若無骨的模樣,真真是我見猶憐。
沈懷亭抬起一隻手,手背捂在額頭之上,纖細手指無力地擺成蘭花形狀,茶香四溢。
太後和阮青州見了,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這個沈美人,他不是要認罪嗎?擺出這副柔弱不能自理的白茶模樣給誰看?
“臣妾自知有罪,昨兒原本是皇上大喜的日子,後宮來了新人,理應顧念他們才對。結果卻是臣妾承恩雨露,實在是臣妾之罪過。”沈懷亭不給對方刁難自己的機會,直接飆戲,以退為進,“臣妾雖然勸過皇上要愛惜龍體,可,可皇上本就年輕力盛,又喝了太後娘娘您賜的酒,這才,這才失了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