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伯父安康,昨夜之事是我們唐突,這玉珩本就是一份心意。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不假,但尋常人參拜神佛都還要供份香火錢,田大哥昨夜如同神佛,救我們於危難之中。於情於理,這玉珩都得收下。”
田大壯憨厚撓頭,小眼睛不停打量著自己爹爹,彷彿在說:看吧,看吧,不是我要的,是他們非要給的!
田老漢狠狠瞪了田大壯一眼,低頭嘆氣。
“田伯父莫要推辭,我這弟弟身上有傷,還需要在您家裡叨擾幾日。這玉珩權當是我們吃喝用度的酬勞,不要有心理負擔。”
姜哲也笑得爽朗,一臉真誠地希望田老漢收下。
田老漢掙紮半晌,最終妥協。
“二位貴客裡頭稍事休息,我去給你們做點吃的。”
田大壯趕緊攔著:“爹,您腿腳不方便,還是我去吧。”
“你趕緊照顧他們要緊,”田老漢揮了揮柺杖,“家裡還有點糙米,我再去隔壁借倆雞蛋。你帶他們進屋休息便是。”
田大壯撓撓頭,一言不發地進了裡屋。
姜哲也和沈懷亭對視一眼,客隨主便,也跟著田大壯進屋。
屋內只有一張大木床,上面的被褥十分陳舊,縫的縫補的補。好在布面看上去還算幹淨,想必是剛清洗過的。
田大壯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二位別嫌棄,我家條件的確不怎麼地。”
沈懷亭寬慰一笑:“田大哥俠肝義膽,我們感恩還來不及,怎麼會嫌棄。”
姜哲也把沈懷亭扶到床邊坐下,回頭對田大壯笑道:“就是說啊,田大哥滴水之恩,我們定然湧泉相報,哪裡有嫌棄一說。”
“田大哥當真是謙虛穩重,哥哥,你學著點。”
“是,田大哥這樣的男子漢不可多見。弟弟你也學著點。”
田大壯被這兩人的彩虹屁蹦得一愣一愣的,覺得怪,怪不好意思。
他撓撓頭,厚實的臉皮難得紅了紅,指了指門外道:“哎喲,瞧我,你們淋了一夜的雨,身子肯定冷得很。我去給你們打點熱水,好好擦擦身子。”
沈懷亭似乎有些別扭,悄悄踢了踢姜哲也的小腿。
姜哲也看了他一眼,好奇地歪頭:怎麼啦?
沈懷亭眼神警告:去幫忙!
“要不我去吧?”姜哲也擼起袖子準備起身。
“不用不用,你也不熟悉這裡。還是好好陪陪你弟弟吧。”田大壯沒給姜哲也機會,很快關門離開。
姜哲也對沈懷亭攤手:“不是我不去啊,人家沒給機會。”
沈懷亭翻了個白眼,似乎不屑與姜哲也計較,人緩緩俯身,準備躺下。
姜哲也見狀趕緊湊上去摟著沈懷亭:“哎,你想靠著叫我就行。你這麼愛幹淨的人,能躺得下去?”
沈懷亭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企圖掙脫姜哲也的懷抱。
“這時候還講究什麼?能有個地方落腳就不錯了。你放手,熱乎乎的,貼著難受。”
姜哲也挑眉,一把握住沈懷亭冰涼的手指,不悅道:“你都這麼涼了,還嫌我熱?”
說罷,他又伸手去探沈懷亭額頭,果不其然,溫度偏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