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落地窗看去,裡面的沙發桌子什麼的傢俱都被套上了白布,失去了人味兒,顯然是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不會再有人居住了。
穆秋按了幾下門鈴,沒反應。
他開始敲門,踹門,還是沒人出來。
這時有個路人牽著狗路過,那狗朝他吠了幾聲。
毛茸茸的薩摩耶搖著尾巴,叫起來也是很討喜的,是帶著討好意味的。若是平時,穆秋可能會順勢擼一把狗,可現在他只覺得周圍的一切都深憎鬼厭。
穆秋看著那狗,頓時怒從心頭起,他本來就喝了酒,一時沖動,朝那一人一狗罵道:“叫什麼叫?!”
其實不算罵,只不過他態度不好,狗主人也算是有素質的人,拉著韁繩沒有放狗咬人,“不好意思,它不是故意的。”
“還有,這家人已經搬走啦,昨天我看見他運走行李的。”
穆秋的大腦空白了一瞬,等他回過神來,已經大聲回懟道:“不可能,你胡說什麼?!”
他不信邪了,發瘋似的敲門,狗主人連忙拽著狗離開了。
等他想起來再質問那狗主人的時候,轉頭一看,整條路上已經空蕩蕩的了,只剩下他孤零零的一個人,站在這裡,敲一扇不會再為他開啟的門。
到這時候,穆秋終於發現,原來自己也是如此的離不開桑安和。他無法再否認自己對他的感情,他離不開他,捨不得他。
他又突然想起來,上次分別時桑安和說的那些話,分明就是訣別。
‘對不起,最後還是說了讓你不高興的話。’
‘能與你相遇相識,我很高興。’
“桑安和,你這個騙子!”穆秋手掌都拍紅了,又熱又痛,終於他無力的垂下手,眼眶一熱,“不是說愛我嗎,你怎麼能這樣走了?”
桑安和這個騙子!
不是說愛我嗎,怎麼能這樣走了?
之前那麼多年你都陪著我,怎麼吵個架就受不了了?
就知道你也是受不了我這種脾氣的,既然如此,那為什麼要表白,為什麼要給我希望?
騙子,騙子,騙子!!
那你既然都要走了,還話說的那麼好聽算什麼?
我們之前也不是沒有吵過架啊,這次有什麼不一樣嗎?憑什麼就受不了了?
你不是也說過,時間會證明一切的嗎?
那這麼多年的陪伴算什麼?
“我就知道……果然還是隻能做朋友。”穆秋心裡嘟囔著,用手背擦著眼睛,不知不覺的臉上已經一片濕潤模糊了。
他心情太低落了,陷入了全然封閉自我的情緒之中,耳朵也幾乎遮蔽了周圍的一切,所以他沒有聽見,一道遠遠走過來的腳步聲。
一雙運動鞋停在了穆秋面前,帶著桑安和略有些驚訝的聲音,“穆秋?你怎麼在這裡?”
桑安和認出是穆秋,立馬蹲下去,拉過他的雙手一看,這人已經哭的像小花貓似的了。
“怎麼哭了,誰惹你生氣了?”
穆秋淚眼婆娑的看著他,忽然眨了眨眼,停止了抽泣,“……桑安和?”
桑安和終於聞到了他身上的酒氣:“嗯,怎麼了?醉成這樣,連我都認不出來了?”
“我還以為你已經搬走了,去國外了!手機也打不通,你把我拉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