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安愫身上竟然只穿著睡袍,這讓黎諶下意識覺得有些古怪——剛剛他不是拜託安愫去接穆秋的嗎?怎麼這麼快就洗完澡換上睡袍了?
安愫把門開啟後,又一言不發的進去了。
黎諶在原地怔了怔,才跟進去。
他在客廳裡四下打量了一番,這就是穆秋不惜離開他也要住的地方嗎,穆秋怎麼能住在這種房子裡?
站在臥室門前的時候,黎諶心頭忽然感到一絲悸動,牽引著他的情緒,但同時也感到一陣患得患失,他不明白這種患得患失從何而來,明明穆秋已經找到了,只隔著一扇門,近在咫尺不是嗎?
等他走到房間裡,看到床上的畫面時,渾身的血驟然涼了,剛才腦子裡的胡思亂想也化作了空白,只餘無措。
“陳晨!你們……你對他做了什麼??”
穆秋怎麼會和別的男人一起躺在床上?
並且他們兩個人都赤身裸體,姿勢曖昧的緊貼在一起。
衣服淩亂的丟在地面,空氣中還有一絲未散的曖昧氣息,可想而知剛剛究竟發生了什麼。
黎諶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見到這種畫面,就算穆秋不喜歡他,討厭他,也不能剛剛分開就和別的男人上床吧?如果這是對他的懲罰,那也太過了……
“你們不是朋友嗎?你怎麼能趁人之危碰他?!”黎諶咬牙切齒的罵道,忍不住大步走到床邊,正要把陳晨拽起來,卻被安愫從身後攔住了。
“黎學長,你誤會了。”
“那個男人給穆秋下了藥,陳晨剛剛只是幫他解決了一下……沒有真的做什麼。”
黎諶不耐煩的甩安愫,又把陳晨從穆秋身邊扯開,指著穆秋身上的青紫痕跡,剩下的痕跡他幾乎不敢再看,越下面的膚肉就越觸目驚心。
似乎的確沒有做到最後一步,但在穆秋身上留下這麼多痕跡,已經讓黎諶忍無可忍了。這完全冒犯了他的所有權。
他神色有些猙獰,“你管這叫沒有做什麼?”
他忽的轉頭,一把揪住安愫的衣領,呼吸粗喘,惡狠狠道:“安愫,該不會還有你的份吧?你們兩個禽獸!”
安愫頓了頓,竟也沒反駁,只是陷入了沉默。
其實若非黎諶來了,剛才還指不定會發生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情來。
剛才那些旖旎的畫面在腦海裡一閃而過,讓他羞愧的低下了頭。在陳晨的慫恿之下,他也沒忍住摸了穆秋……明明穆秋的意識已經完全不清醒了,他們的行為簡直就是誘騙,但在那樣的氛圍下,沒人能忍得住不做什麼。
他記得穆秋伏在他耳邊的泣聲,說難受,又說讓他們兩個把手拿出去,太過了之類的。那低啞帶著哭腔的聲音,直至現在仍叫安愫耳根子發麻。
但是中了藥的穆秋又很好哄,被慾望驅使,讓他抱著膝蓋,分開,他就乖乖的照做,躺在床上抱著膝蓋,眼尾淌著兜不住的生理淚水,讓兩個男人把他那一身白皙漂亮的皮肉看了個幹淨。
這時,旁邊的陳晨慢悠悠的扯了一件衣服穿上,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說:“那又怎麼了,你情我願的事,再說了,這件事輪得到你管嗎?”
“他是我男友,”黎諶丟開安愫,把矛頭對準陳晨,“我們是交往關系,你才是多管閑事。”
陳晨笑了一聲,“哪門子男友,穆秋哥明明一直都是單身啊。”
“他可從來沒說過,他有男友。”
這話叫黎諶一愣,繼而發覺似乎的確如此,他以為不用說大家也知道他們的關系,但實際上既然沒有言明,會不會穆秋也根本不知道他的心意,只以為他們是交易關系,是情人而已……可為什麼會這樣?那些眼神交彙的曖昧,那些害羞閃躲的目光,難道都是他的錯覺嗎?
他以為,穆秋是懂他的心意的。
難道穆秋一直都只是把他看作金主嗎……這樣不平等的關系,他一定會不喜歡的吧?黎諶的心髒頓時抽痛了一下。
他明明不是那個意思的,他也從來沒有想過他們之間會誤會至此。
陳晨抬眸不屑的掃了黎諶一眼,“好了,現在人你也看到已經沒事,現在你該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