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也不知過了多久,穆秋反應遲鈍的望著天花板,身前埋著陳晨的腦袋,雙手則不輕不重的抓著他的頭發。
他困得快要睡著了,完全不懂現在他們在做什麼,只想回床上去,或者就地睡著也行,“我要睡覺……好睏。”
然後被尚未滿足的陳晨,又用牙齒不輕不重的咬了一口。牙關用力咬合磨碾,像是非要把這礙事的咬痕給蓋住似的。
而之前黎諶留下的咬痕,已經被他用自己的痕跡遮蓋住了。
舔就算了,竟然還一直咬,這叫穆秋怎麼能忍?
他用力的推了陳晨一把,只是力氣用不出來多少,簡直就是軟綿綿的調、情。但他自己不覺得,還一個勁兒的往下面滑,打算從旁邊滑走。
像條滑溜溜的魚。
不過陳晨怎麼能讓已經嘗過滋味的魚溜走呢?如果是沒有吃過肉的狗,也許還能有一線生機,但嘴裡都已經嘗到了那令人心醉的味道,身心都不會允許他再錯失機會。
他當即抱住穆秋,不顧掙紮的順勢把他壓在了地面,二人倒下去難免發出些許聲響,掙紮對抗一番,彼此也都氣喘籲籲的。
房間裡只剩下二人略顯狼狽的呼吸聲。
“跑什麼?”陳晨掐著他問。
剛剛喝下肚的那半瓶酒已經開始發揮作用,他酒勁兒上頭,欲、望也更加被放大,讓他變得更加的粗魯無禮。
身下的男人剛剛被他欺負一番,也越顯得“狼狽不堪”,被舔咬過的地方濕得一塌糊塗,也是他的傑作,濕紅軟爛的顏色讓他的視線根本移不開。
不僅僅是因為皮囊,更讓陳晨挪不開視線的原因是因為,他清楚的知道這是穆秋,是那個和他有些相似的老狐貍。
他們有著相似的劣根,底層人,看不起紈絝子弟,哪怕表面上會阿諛奉承有錢人,但實際上最厭惡他們。
只是出身的限制,讓他們難以有所作為——很難想象世界上會有這麼崎嶇艱難的路,讓穆秋想要往上爬的時候,卻要出賣自己給他最厭惡的那類人。
所以不管他平時看起來多麼談笑風生,那風光霽月的皮囊底下,藏的都是汙穢不堪的痛苦。
也許是因為這幾分相似,讓他一開始對穆秋起了點照顧的心思,還幫了他幾次,但隨著分給穆秋的注意力變得越來越多,他的心思也漸漸變了。
不再是類似於“恨鐵不成鋼”,擔心他缺乏經驗被黎諶欺負壓榨,而是變得更複雜、更矛盾,也更惡劣。
自從上次他們三人酒後亂性,他便經常夢到那一夜。他得承認,在那夜看到穆秋和黎諶那樣親暱的接觸時,他是嫉妒的,也會幻想如果是自己會怎麼樣……
在夢裡,他會做的比黎諶更過分。畢竟穆秋也並不是什麼青澀少年的身體,就算對他再過分一點,他應該也是能受得住的。
就如同此刻。
陳晨伸手捂住了穆秋一直喋喋不休抱怨的嘴,再度欺身而下。
不過他也沒繼續多久,就被一通電話鈴聲給打斷了。陳晨停了下來,理智稍微回籠,在穆秋外套口袋裡摸出手機,正想要關機的時候,卻發現上面的備注是:前妻。
一時間,惡向膽邊生。陳晨接通了電話。
前妻:“喂?剛剛發資訊你沒回,我就給你打電話了。就明天下午吧,你有時間的話,直接去派出所彙合就行了。”
然而穆秋根本沒有反應,陳晨也只是把手機放在一邊,然後低頭繼續舔咬。
他想其實穆秋應該也很喜歡吧,不然怎麼會那麼軟綿綿的推他,真想要掙紮的話,可不是這種欲擒故縱。嘴裡還肆無忌憚的發出那種呻吟。
好在陳晨及時捂住了他的嘴。
陳晨目光沉晦的盯著身下的男人,心想你要是知道你前妻在聽,會做出這樣的表情、發出這種聲音嗎?
前妻得不到回應,似乎聽見了一點不對勁的聲音,但聽不清楚具體是什麼,直到那聲音戛然而止了,就又問:“穆秋,你怎麼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