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嗎?”
和輕聲詢問一起落下的,還有一個落在傷口的輕飄飄的吻。
褲腿被很快拉下,莫語春突然很想落淚。
她想到了陽臺上的慌張。
小姨的家不是她的家。
莫語春一直都清楚她是外來者,總想用勞動去減輕不安,證明自己有用,不只是一個累贅。
她很怕她有哪裡做的不好。
發現莫語春的表情變化,黎一箏越發肯定她是受委屈了,眼神變得心疼起來。
莫語春回過神,有些明白黎一箏在想什麼。只是還沒來得及開口,腳步聲遠去,水流聲響起,折返回來的人手擦得匆忙,散發著冷水的寒冷氣息,卻用被子的一角,將她溫暖地抱住了。
莫語春眨了眨眼,張開口:“小姨對我挺好的。”
“我只是,不快樂。”
不快樂失去了幸福,不快樂沒有幸福。
毛毯被壓在身下,緊緊束縛著她,部分被子的重量和攬著她腰身的胳膊一起壓著,莫語春卻詭異地覺得安心。
她動了動頭,數著自己紊亂的心跳聲,主動靠過去貼著黎一箏。
衣服的摩擦聲窸窸窣窣,莫語春同樣小聲說:“黎一箏,謝謝你。”
謝謝你愛我。
謝謝你讓我相信你愛我。
我也愛你。
有多愛呢?
愛到我願意相信這份愛的期限會是永遠。
……
畢業那年,莫語春拍完和幾個舍友拍完畢業照,剛一結束就被黎一箏帶回了小區。
她大四開始就搬出來和黎一箏一起住了,小小的房子裡,裝滿了屬於兩個人生活的痕跡。
更早之前,大三的寒假,莫語春見到了黎一箏的家人。
其實如果不是她竭力反抗,在h市酒店的那天,黎一箏就要打電話和家裡線上出櫃了。
莫語春覺得還是正式一些好。
於是地板擺出了鮮花,牆面裝飾上照片和彩帶,氣球帶著閃片飛到了房頂,陽光穿過陽臺,綴下的光影夢幻而絢麗。
包括黎一箏手上的小小的一圈,也發著奪目的光彩。
在那之前,她們回了趟h市,一起見了應藍。
應藍不同意,看著莫語春的眼神,最後沒有太過強烈的反對,選擇了尊重莫她的決定。
莫語春帶黎一箏又去看了父母一次後就留在了z市,偶爾放假會去看一看應藍和父母。
她畢業後的第一份工作,什麼都好,就是老闆太年輕了,而且有些不知道邊界感,每晚都要問員工第二天早上吃什麼。
莫語春編輯好活動宣傳的最後一個字,在身後人的催促下合上了電腦,回道:“吃喜糖吧。”
畢業第三年,她們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