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其他的意思,僅僅單純指這件事。”
黎一箏粉飾了一下前因後果,避輕就重地說道。
許莉莉的確說過這句話,但當時其他人都以為是字面意思,每個人的習慣不同罷了。
聽完黎一箏的解釋,莫語春仍舊沒有轉身。
確定黎一箏再沒有話要說之後,繼續朝前走,一句話都不打算說。
她拒絕交流的態度讓黎一箏倍感頭疼,再次開口喊住人。
這次她不再有保留,追了幾步,語速也有些急促:“莫語春!”
“你這麼生氣,是因為你以為是我告訴的她嗎?”
她的話好似逼問,就算是她誤會了又怎樣?
莫語春的腳不動了,垂著頭盯著眼前模糊的臺階邊緣眨了眨眼,停了一會才轉身。
她有種刻意掩飾出來的平靜:“是啊,我很生氣。”
然後呢?
“然後你要繼續裝做照顧我心情的體貼模樣,自我感動嗎?”
莫語春咬著下唇,忍住溢位喉腔的一聲哭喘,好讓自己顯得不是那麼狼狽,然而聲音還是不受控地揚高了:
“黎一箏,你不覺得你太自以為是了嗎?你不會認為自己的猜測很有道理吧?”
她什麼時候說過她爸媽對她不好了?
黎一箏什麼都不知道,就擅自將她自己可笑的猜測加在她身上,用那種令人作嘔的眼神看她。
莫語春討厭死她了。
如果不是那時候在吃東西,嘴巴被佔著,莫語春知道自己是一定要罵她的。
但現在也來得及。
僅僅兩步的距離,加上此時的位置靠近欄杆,即便天色暗沉,莫語春也清楚看到了黎一箏眼底的受傷。
她像是覺得暢快,頓了頓,忽然想起了什麼似得:“啊,我忘記提醒你了。”從喉嚨擠出的聲音嘲弄又怪異,偶爾蹦出幾個有些顫抖的尖聲,“我不過生日。”
莫語春努力用平穩的聲線說道:“你現在還有時間把訊息告訴其他人,別再繼續做無用功了。”
往常微微下垂的嘴角被肌肉牽扯向上,露出一抹刻意的笑:“當然,這句話也是在提醒你。”
——“遊戲結束了。”
“這個無聊的、可笑的、惡心的追求遊戲,它結束了。”
莫語春說完,駐足多欣賞了會兒黎一箏現在的表情,沒有立刻離開。
看著僵住的、渾身寫滿了無措的人,她終於暢快起來,“啊,有人當真了。”
她說完,惡意地期待著面前人的反應。
忽得,她聽到了一聲輕笑。
這聲輕笑像是一個開關,原本毫無動作的人突然朝前邁了一步,不過眨眼間,周身的氣勢一變,消沉不再,顯出濃濃掠奪的攻擊性。
“是啊,有人當真了。”
低低的,故意露出幾分調笑意味的聲音從兩瓣柔軟的唇中吐出。莫語春的瞳孔驀地縮緊了,緊接著,她語氣加速,逼問道:“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