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時只是有點不爽。
談昕分明天天黏著她,說全世界最喜歡她,但張口閉口就是許佳燕如何優秀如何悲慘,如此口是心非兩面三刀,就該被釘到花心的恥辱柱上。
那不是吃醋。
是對花心女人的鄙視。
“我說過,我不會有吃醋這種情緒。”顧辭平心靜氣地反駁。
“怎麼沒有?你有。”談昕差點甩出情緒色譜表。
“沒有。”
“你有。”
“談昕。”
“好吧你沒有。”
談昕喪氣地一屁股坐上腳後跟,跟老婆爭辯是沒有結果的,因為她說不過老婆,還會被一句簡簡單單的“談昕”拿捏。
但不能不解釋啊,想從前剛見面的時候,顧辭連一個眼神都吝嗇給她,如今聽她扯這麼久都沒有扯到正題,仍坐在輪椅上沒走,不就是等她解釋的?
嘴用來幹嘛的?不就是有誤會的時候趕緊澄清?不然談什麼戀愛,一個個跑去演悲慘世界不就行了?
“顧辭,你可以生氣,可以怪我。但我必須要給你解釋一下原委。你是我最喜歡的人,我不希望你誤會我。”
整句話,顧辭只聽到最後一句,心尖似冒了顆小草,蠕動生長著,有點癢。
“嗯。”
冷漠地拋了一個音節出去,算是給了個臺階,讓她往下說。
談昕努力措辭,讓自己的話聽上去更有邏輯性:
“那個女生不是真的喜歡我,就是有人僱她來破壞我們感情的。她模仿你,發型、衣服,都跟你很像,還專門租了個輪椅。但是我跟她什麼都沒有,她來好幾天了,還給我買花,我每次都沒收。”
她一面解釋,一面真誠地去抓顧辭的褲腿,抓著抓著,抱住勁瘦的小腿。
顧辭擰眉:“別抱我腿。”
“為什麼?”
“怕我氣極了踹你。”
談昕笑了:“嘿,你要是踹我,真有那一天的話,我做夢都會笑醒。”
顧辭發誓,她當時真的想給這人一腳。
好在談昕識趣地鬆了手,規規矩矩放在大腿上,一副古代人並膝長談的樣子。
正經不到三秒,眼神突然空洞:
“我剛說到哪了?”
顧辭用力閉上眼睛,後槽牙咬得幾乎能從臉頰看出咬肌的輪廓:
“你說那個女人好幾天都來找你。”
談昕這才想起來:“哦對。你記性真好。”
顧辭沉默。並非記性好,比較在意罷了。
談昕接著往下說:
“她來了好幾天,但我都不認識她,所以,我昨天就跟她攤牌了。說,我只喜歡你一個,不喜歡她。我以為她會知難而退,沒想到今天又來了。所以,我就想自己解決了,誰知道你那時候打電話來,我就想,先把她弄走,然後再跟你解釋。”
一通解釋下來合情合理,顧辭也沒再刁難。談昕有權自己處理自己的人際關系,並且貴在整個過程很坦誠,沒有電視劇裡那些故意製造矛盾的“你不信我,我不解釋”無腦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