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昕一隻只夾到盤子裡,獻寶般捧到客廳的茶幾上,還給顧辭熱了一杯牛奶。
剛放下盤子,就被硬控在原地——
顧辭在吸煙。
洗過澡的她隨便穿了條黑色真絲睡裙,衣帶系得鬆鬆垮垮,衣領敞開大半,鎖骨精緻的光澤之下,是女性柔軟瓷白的肌膚。
她反手撥了撥長發,發梢波紋般漾開,於衣襟處掃動,一些滑過真絲布料,一些滑入領口深處。
煙就夾在她的指間。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纖細的煙頭冒著豆大的暗金色澤,白煙絲絲縷縷騰升,與口鼻撥出的煙霧融為一體,繾綣成一個漩渦之後,慢條斯理飄到半空。
要了命了。
談昕覺得鼻腔翻湧一股熱流,趕緊仰頭——上次近距離看顧辭吸煙,就看出一灘鼻血。
幹嘛呀?
大晚上的幹嘛勾引她呀!
顧辭見她一臉不堪承受的樣子,明知故問:
“你怎麼了?”
“沒有沒有!”談昕立即表演一個睜眼說瞎話,“就是脖子有點疼,緩一會兒。”
“要理療麼?我有按摩儀。”
“不用不用,我自己仰一會兒就好了。”
維持仰頭的姿勢好半晌,確認鼻腔裡的熱流被壓下去了,才終於放下頭來。
匆匆看了顧辭一眼,她發誓,真就一眼,誰知就看到顧辭將那根纖細的香煙含入嘴中,雙頰微陷吸了一口,過肺之後,從口腔和鼻腔吐出繚繞煙霧。
耳中炸開轟鳴,蒸汽火車的水汽噴進腦腔,嗡鳴沖出耳膜,整個人被水汽燙得通紅。
顧辭肯定上輩子不是狐貍就是蛇,太能勾了!
“那個,哈哈。”笑聲幹得嚇人,“你要是餓了,就吃兩個南瓜包哈。我,哦對還有牛奶,都是熱的。我就,就先去洗澡了你,你......看著辦吧。”
一通胡言亂語放完就想跑,偏今晚顧辭就是不想放過她。
“等一下。”一聲落地,逃遁的人立即僵住。
救命啊,老婆你到底想幹什麼嘛?又不跟我睡,又要穿睡衣勾我。雖然我可以做你永遠忠誠的小狗,但小狗的命也是命啊!
機械回頭,生硬到她想給脖子上點機油:
“還......有事嗎?”
顧辭慵懶地抬起手裡的香煙,喑啞的音色在談昕心裡殺人放火:
“幫我把剩下的抽了,我想吃東西。”
談昕的目光凝滯,落上那根纖細的還剩一半的香煙,煙嘴的位置留著一點顧辭咬過的齒痕。
吸同一根煙,叼同一個位置。
這跟要她的命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