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的確很想吸。
隨後,一支香煙遞到面前。
談昕如獲大赦。
這個吸啊。
她遲鈍地接過香煙,含在嘴巴裡。
不知道為什麼,煙身被顧辭捏過,有種她身上那種獨特的香氣。
這麼想著,含煙的嘴唇收攏,用力抿了一下。
嗒!
打火機被點燃,談昕轉頭,就看到一簇小小的火苗,以及火光葳蕤裡的顧辭。
燭光裡的媽媽固然偉大,火光裡的愛人亦然美麗。
“過來。”
顧辭點著打火機,舉在二人輪椅中間的位置,道出簡短的一句命令。
談昕便如獲至寶地湊上前去,用煙尾巴去接那簇小火苗。
須臾間,她體會到前所未有的滿足。
就像常年關押在地牢裡的囚徒見到公主,公主抬手,將手裡的酒杯稍稍傾斜,賞賜她一滴瓊漿。她便抬起枷鎖禁錮的脖子,張大嘴巴,將那滴瓊漿吸入嘴中。
盯著瓷白手指的眼珠快要著火。
談昕承認,她想吸的不是煙。
公交車飛速掠過,留下一聲尖銳的鳴笛,火車似的,叫聲貫穿耳膜。
呼嘯之間,她聽到顧辭問她:
“你沒事吧?”
談昕倉皇扭頭,避開目光:
“沒事。”
猛吸一口煙,不會過肺只能讓煙霧短暫在嘴裡停留一下,盡數吐出。
下一刻,身側的輪椅靠了過來,下巴被冰涼的手指捏起,強迫對視。
談昕聽到心髒猛烈的撞擊聲。
太近了。
真的太近了。
她控制不住地想要親吻顧辭,咬著纖細的手指一根一根在舌尖舔舐。然後再惡趣味地咬下一口,顧辭就會疼得吸氣,她就會放過手指,親吻那兩片薄而軟的唇。
“你流鼻血了。”
一句話把談昕從雲端擊落,九十度墜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