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所謂蛻變一更）
“相關部門會對確診無法救治的感染者，以及感染性較強的感染者進行無害化處理。”
換個通俗易懂的說法就是……
送他們安樂死。
很殘酷，若不是萬般無奈，上面也不會下達這種命令。
聽出翟朗話語中的哀痛和喪氣，陸遠靜默了片刻才道：“節哀。”
翟朗一怔，壓抑許久的情緒突然間湧入心間，眼眶不由得開始發熱。
“啊，我沒什麼事，那孩子運氣不好，但能救那麼多人也算是沒有白來這世間走一遭。”
冠冕堂皇的話誰都會說，但當這話從翟朗口中說出來的時候，陸遠知道他是心中的確是這麼想。
一個曾經為了守護家園而將生死置之度外的軍人，即便早已從前線退下，即使如今到了含飴弄孫的年紀，內心為家園為同胞的赤誠依舊不曾改變。
“她和你一樣是個英雄。”
話音剛落，陸遠就聽到耳機中傳來壓抑的抽氣聲。
他沉默著等待了許久，直到翟朗的情緒平複，才道：“後方的事情，我在這裡鞭長莫及，只能看你們的決定。”
“遠哥放心，前面還能守住一天，後面就能供應上一天的儲備。”
翟朗的聲音鏗鏘有力，好像又回到了當年戰場之上。
“即便我們只剩下最後一個人，也絕不會讓後方成為前線的拖累！”
“當下，沒有人是拖累，想要度過這次危機，每一個環節都至關重要。”
通話結束，陸遠看了一眼已經進入倒計時的進攻指令，臉色毫無波動除錯著接下來要使用的武器。
展波盯著他，欲言又止。
“有話就說，拖拖拉拉你不累嗎？”
想到之前有話就說的結局，展波覺得胃裡一陣絞痛，但有些問題憋在心裡實在是難受。
頂著再被陸遠教訓一頓的壓力，展波非常誠實地將心中疑惑問了出來。
“現在後方的情況是不是很不好？”
為了不讓他們分心，前線將士們無法直接連線後方的情況。
唯一知曉後方訊息的方法就是指揮所下發的情報指南。
或許是為了不讓前線的將士們胡思亂想，情報中關於後方的訊息都是報喜不報憂。
雖說都是真實資料，但從不會對這些資料進行深入解讀。
僅看數字，後方的情況似乎並沒有太過糟糕。
“談不上”很不好”，只是繼續這樣發展下去，局面會越來越難以控制。”
見展波聽了他的話露出震驚表情，陸遠不怎麼走心安慰道：“至少前線崩潰之前，後方局勢不至於無法控制。”
展波完全沒有被安慰到，臉上震驚的表情越發濃鬱。
“也就是說我們怎麼都逃不過一死了嗎？”
“我有這麼說嗎？”
陸遠有些懷疑眼前這個年輕人是不是腦子有毛病。
不然怎麼會把他的話曲解成這個樣子？
“啊？你的話不是這個意思了嗎？又是前線崩潰，又是後方局勢無法控制，怎麼聽也不像是會有好結果的樣子。”
“只是一種可能性而已。”陸遠聳聳肩，“你與其操心這些，倒不如好好檢查一下自己的裝備，距離發起反擊只剩下三分鐘。”
聽到陸遠提醒，展波才想起來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不是討論以後怎麼樣，而是做好進攻的準備。
“我這就去檢查！”
三分鐘時間轉瞬即逝，當沖鋒號角聲響起的時候，戰壕中不約而同爆發出一陣壓抑許久的怒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