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不要叫我可可!”熊可壓制住想要反噴陸遠的沖動,將心底的好奇問了出來,“為什麼你似乎對一切都抱有很高的警惕,做預選方案的時候,永遠都會將最壞的結果考慮在內?”
不論陸遠將把他留在身邊的原因描繪得再如何天花亂墜,熊可也很清楚陸遠這麼做的底層邏輯實際上是不信任。
無法確定他不會對藍白星造成任何危險,所以選擇將他留在身邊看管。
之所以猜到陸遠將他留在身邊最重要的原因還選擇留下,一方面是他確實需要一個向導,而陸遠的確算是一個很好的選擇,另一方面,他打不過陸遠。
除了這些客觀原因外,還有一個主觀因素,那就是熊可對陸遠其實有一點好感。
當然這一點好感並不是因為陸遠這個人,而是因為他的名字讓熊可感到親切。
如果不是這個原因,就算打不過,熊可也不可能讓陸遠這麼肆無忌憚。
“可能因為我是個悲觀主義者吧。”陸遠做出一個悲傷表情,嘆息道,“這樣想想,我還真是一個憂國憂民的好人啊。”
熊可嘴角抽了抽,很想回到一分鐘前,狠狠捂住自己多管閑事的嘴。
果然認為陸遠有個正行絕對是最大的錯覺。
看著熊可扭曲的表情,陸遠心情大好,就算打著眉釘的短發金毛二流子的大臉出現在請求通話的大螢幕上,他都能在接通後心平氣和問一句:“還沒死呢?”
“你都活著,我們當然活得更好。”瓊斯笑著反唇相譏,隨後藍色眼睛中滿是鄙夷打量著眼前的東西,道,“陸遠,別說你就準備讓我們坐這種車前往目的地。”
“不想做就自己想辦法。”陸遠冷笑一聲,目光越過他看向馬克二人,“你們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是。”馬克看向身邊的凖。
凖對著攝像頭方向打了一個手勢,意思也是準備完畢。
“行,上車吧,你們去後面的休息車廂待著。”
“他這是手語?”熊可不是很清楚藍白星的手語是什麼樣,只能問陸遠。
“對。”陸遠將馬克二人放上車以後,迅速關閉車門攔下了想要趁機溜進去的瓊斯,“你們三個裡面出兩個人坐副駕駛位操作。”
“不是有智慧系統嗎?”克羅蒂茨臉色一沉道。
這次不等陸遠發話攆人,瓊斯竟然率先開口道:“龍區是不是有個詞語叫做”客隨主便”?怎麼說我們也搭上了順風車,確實應該給主人家搭把手。”
克羅蒂茨皺了皺眉,不知道瓊斯葫蘆裡買的什麼藥,正要反駁,就被身旁的雙胞胎哥哥拉住:“我認為瓊斯的提議不錯,不能讓陸一個人辛苦。”
輕柔繾眷的聲音,深情無比的眼神,任誰看了都會認為這人對攝像頭另一邊的人情根深種。
想起上次見到這人時,他面對陸遠也是這個調調,熊可眼神古怪道:“他喜歡你?”
陸遠臉色彷彿吃了一隻被核廢水浸泡過的八隻眼睛一條腿的活章魚一樣惡心,忍住嘔吐的慾望道:“可可,看在咱們兩個僱傭關系的份上,我原諒你把我和這個披著羊皮的觸手怪物湊在一起的行為。”
大概是也覺得自己這個猜測不妥,熊可竟然沒有反對陸遠對他的稱呼,只是小聲道:“因為這家夥表現太奇怪了。”
“他對誰都這樣,一層偽裝皮囊而已。這家夥的危險程度和瓊斯不相上下,被外表矇蔽,小心被吃了都不知道。他們三個裡面也就克羅蒂茨這家夥,相對來說危險系數要低一點。”
聽陸遠一本正經評論瓊斯三人誰更危險,熊可突然問道:“那你呢?”
“我?”陸遠眨眨眼,笑得一臉無辜,“我可是五號龍區新青年,從不違法亂紀,道德底線比那些家夥高出一個銀河系!”
熊可沒有照鏡子也知道自己現在的表情一定非常抽象,不然陸遠那家夥不會笑得像個傻叉。
不對,不是像,那家夥就是一個傻叉。
兩人說話間,外面三人已經商量好了。
確切來說,是在瓊斯和法裡斯的淫威之下,克羅蒂茨連發表意見的機會都沒有,就被瓊斯強制拖到了駕駛艙門口。
而法裡斯則用一種“我嬌弱無力,不能勝任。”的表情,成功進入了後方的休息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