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快遞公司的人就上門了,看了一眼客廳裡橫陳著的大編織袋,聳了聳肩,很是吃驚地問,“您說這些……都是衣物和玩具?”
鄭雪瑩點頭應道,“是的。”
“很貴重嗎?”他也知道像有些富貴之家喜歡收藏一些限量版的手辦什麼的。
鄭雪瑩淺笑搖頭,“不,一點兒也不,都是些最普通的小孩兒衣服和玩具,有些還是我女兒小時候穿的和玩的。”
快遞員小夥兒忍不住善意地提醒她,“其實,如果不是特別貴重的衣物和玩具,您大約可以選擇去當地添置新的,您知道的,從悉尼到上海的國際快運費就需要很大一筆錢了,並不比您買新的省多少。”
鄭雪瑩抿唇笑道,“這些東西雖然不值錢,但是對我和我女兒來說,有很多還比較有紀念意義。”
因為知道這趟回去之後,便是永無返程的闊別不候。
她還是從心底裡想抓住一些東西來懷念吧。
說到底,她還是不夠果斷和瀟灑。
“您真是一個念舊的人。”
快遞員雖然還是有些不能贊成這種浪費,還是招呼工人上來搬東西了。
鄭雪瑩看工人們七手八腳把東西搬走了,才坐到沙發上去,給她母親打了個電話。
鄭媽媽和鄭爸爸這幾天一直在家帶孩子,看到是鄭雪瑩的來電,先看一眼在客廳裡自己玩玩具的外孫女,拿著手機轉身進了臥室。
而在一旁的鄭爸爸眼睛一直追著老伴兒,他也想聽聽閨女怎麼說,但是iy這孩子跟小人精似的,只怕一看就能看出他們兩個老東西心裡有鬼吧。
“雪瑩啊,你好幾天沒來電話了,那邊兒怎麼樣了?”
鄭媽媽一進臥室就接了電話,順手把門帶上了。
“嗯,挺好的。我剛到的時候,醫生根本近不了他的身,除非強行給他注射安定,最近幾天他已經挺配合的了。”鄭雪瑩漫不經心地說。
鄭媽媽心說她哪裡是多擔心胡沅昊怎麼樣啊。
她和鄭爸爸這幾天吃不香睡不好可都是擔心自己這傻姑娘。
生怕這個傻孩子一個心軟又不想回國了。
更怕她犯糊塗連離婚的想法都歇了。
但是這話她又不敢直說,生怕鄭雪瑩反感,覺得她人越老心越黑了,說她對那個曾經的姑爺太絕情了。
可實際上,她真不覺得自己這想法不對。
她自己的女兒,在那個男人受了那麼多委屈。他們沒有打上門去要個說法已經很夠意思了,憑什麼還要惦記胡沅昊那個混蛋玩意兒好不好。
鄭媽媽對胡沅昊是存著怨怒和惱恨的。只不過在面對胡閔晟那份卑謙和愧意時,因了自己的涵養和風度生生忍下了。
而且她知道自己女兒的脾氣,鄭雪瑩表面看著溫溫軟軟的,其實骨子裡倔的很,她認準的事情,九頭驢都拉不回來,所以只能順毛捋。
“既然他沒什麼事兒了,你是不是打算回來了?”鄭媽媽小心翼翼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