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十安已經把周萊名下的那些股權回購的事情全權交給簡漾了,簡漾自是知道這事兒要緊,就沒等周靖光找她,撂下電話就給周靖光打過去了。
周靖光一聽是簡漾,就知道了,也不繞彎子,直接把周萊家裡的情況大致跟她說了下。
周萊的父親周金喬是他們當地一家貨運公司跑長途的貨運司機,繼母羅秀菊本來是他們縣醫院的一名護士,現在算是內退了。
她爸跟她繼母后來生了個兒子取名叫周鼎,剛年周萊離開家出來上大學的時候,周鼎也就四五歲,去年剛剛參加了高考。
可惜那小子不是念書的料兒,高考只考了三百二十多分,叫三本線都沒過。
周金喬兩口子本來勸他復讀,那小子卻說他就算復讀到老也考不到四百分,勸他們別費這功夫了。
周金喬實在沒辦法了,就給周鼎在廣州找了職業技術學院報了名,就是拿錢就能唸的那種。
沒想到周鼎在家答應得好好的,出了門就變卦了。人家壓根就沒去學校報到,而是瞞著他爹媽,跟著幾個高中玩得好的兩個狐朋狗友一起跑到深圳上了一家電競學校。
如果不是周萊出事兒,周金喬把電話打到那家職校給那小子請假,人家校方告訴他“查無此人”,他們兩口子到現在都還被矇在鼓裡呢。
簡漾對周萊的家事並不感興趣,只是覺得周萊已經死了,而小兒子又這麼不懂事兒,這老兩口往後的日子夠難的。
不過,周萊怎麼說都是給他們留下鉅額遺產了,也算是這女兒沒白養。
但是錢這玩意兒,是好東西,又不是好東西。
如果周萊這弟弟真是個混的,突然天降橫財,就難說不會飄,一飄還不定怎麼作呢。
“周金喬一看就是那種老實巴交的男人,羅秀菊有點小心眼兒,也不是惡人,那個周鼎呢,小子雖說不服管,但說到底不過是個孩子,放心,翻不出花兒來。”
周靖光寬慰簡漾說,他是擔心於十安不在,她一個女人應對這些事情心裡沒底。畢竟事關這麼一次鉅額財富,擱誰誰不緊張。
其實,簡漾倒是真沒這方面的都擔心,昨天夜裡於十安就在電話裡把該交代的都交代好了,而且於十安都說了,他們醫院的股份升值了不止三倍,按現在市場價,再怎麼退讓都穩賺不賠。
退一萬步講,虧了又怎麼了,她老公還會怪她麼,不能夠!
但是周靖光好意她心領了,“謝謝你啊周警官,放心吧,我心裡有數的。”
周靖光笑道,“現在我跟十安的交情,提點一二也是應該的。”
簡漾也笑,“是是是,我老公這監獄也算是沒白蹲是吧。”
“嫂子你可別這麼說,我心虛。”
“開個玩笑,總之謝謝啦。”
“不客氣,明天我讓我們一個女警員帶著他們過去吧,有我們的人在,那家人就是真想動什麼心思,也得掂量掂量。”
簡漾笑著說“好”。
突然發現周靖光這個人雖然冷著一張臉,不拘言笑的樣子,人還是挺實誠的。
或者還得說她老公厲害,就那麼幾天功夫,就能讓周靖光這樣的機敏謹慎的人跟他交心了。
要知道友情這個東西,其實年齡越大,接觸的人越多越複雜,就越難得了。這裡面除了最基本信任和欣賞之外,還得投眼緣。
簡漾自然不會拒絕他的一番珍貴的好意了。
周靖光的那個小跟班兒叫方婷,就是周靖光覺得沒太有腦子,話又有點兒多的那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