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於十安“被拘”之後,跟周靖光也算是拘出的感情,他現在不但有周靖光私人號碼,都能稱兄道弟了。
“十安,我聽嫂子說你出國了?忙完了?”
“還沒呢,”一想起胡沅昊那小子,於十安頭疼地說,“早著呢!”
周靖光也沒問他什麼事兒,“嫂子跟你說了吧,周萊她爸和後媽,還有她弟都來了,你不是想要買回你們醫院的那些股份嗎,我就跟他們提了一嘴,聽他們的意思,這一家人也沒有來上海發展的打算,還是挺想把周萊名下的資產摺合成現錢的,反正這些事兒我也不懂,你那邊儘快跟他們溝通協商吧。”
周靖光對這事兒這麼上心,於十安心裡自然是挺感謝的,但是爺們兒跟爺們兒之間,沒必要那麼矯情,“行,回去請你喝一壺。”
周靖光也不跟他客氣,“就這麼說定了。”想到周萊的家人,周靖光又多說了幾句,“周萊這些年跟他們都沒什麼聯絡,但是我看這一家人還算是老實巴交的平頭百姓吧,她那個後媽,可能有一些市井婦人的小精明,但總體上看起來也不是那種難纏的人,就算我不懂,我知道你那些股份對他們來說算是一筆鉅款了,應該好談。”
周靖光這話,就差明擺著跟他說,這筆買賣你可以大膽殺價了!
朋友之間這樣提點,倒是挺正常的。就是跟周靖光這公正不阿的人民警察形象有點兒不搭調。
於十安笑了笑,心裡什麼打算的就怎麼說了,“不瞞你說,從知道這些股份在周萊手裡,我就一直盤算著回購,所以早就找專業機構給評估過了,該多少就是多少吧。”
周靖光沒想到於十安會這麼說,倒是顯得他多事兒了,“行吧,反正你於大院長財大氣粗。”
於十安一聽這調調,就感覺酸不溜丟的,才發現自己好像是有那麼一點兒不識好歹的意思,就解釋說,“不管周萊給我使了多少壞,也不管她當初因為什麼樣的目的才讓史密斯給我投資的,就我創業之初的處境來說,都算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吧。單就投資人這個身份來講,是讓我感恩的,我們有句老話兒叫吃水不忘挖井人,我不能忘本不是。而且能讓投資人賺到錢,也算是展現出了我們醫院的實力。換一種說法,我的投資人沒有虧,就等於我也賺到了。”
周靖光就服氣男人這眼界和格局,“那恭喜你了,於大院長。”
於十安輕笑,“還有一點,我總覺得,能用市場價購回這些股份,多少有點兒意外之喜。”
“這麼意思?”
“從知道史密斯是周萊的前夫,我隱約就有一份擔心。因為沒有道理dg集團的投資專案,會一聲不響地落到個人名下。別說股份在周萊名下,即便是在史密斯本人名下,恐怕這裡面也難免有不合規矩的地方吧。我甚至想過跟dg打一場國際官司了。而且這次,史密斯因為個人作風問題已經被dg停職了,如果有落井下石的人,把他經手的專案和資產,以及在位期間的一些違規操作都曝光出來,我想我們醫院的這些股份很難倖免不收影響。對於財大氣粗的dg來說,我們這點兒小錢,和我們這家小小的醫院,或許並不放在眼裡,人家恐怕也不怕因得罪我們而吃上官司吧。”
這不是於十安妄自菲薄,在強大的資本面前,少不了持強凌弱的事發生。
他不是不怕,也不是淡定。
而是,如果真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他根本就是無能為力。
只能認栽。
這不是周靖光一個刑警熟悉的領域,聽他這麼說,就覺得挺有道理的。所以說,於十安這傢伙他不是書呆子呢。
<國警察交涉的時候,他們也這麼說,但是dg的態度比較堅決,並不讓國警方介入調查,相比是不想引起他們集團的合作伙伴不必要的猜想和他們集團股市的動盪吧。人家苦主都願意吃這樣的啞巴虧了,誰又敢說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