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於十安就去了醫院。
沈旭東和劉欽之前就跟醫院中層打過招呼了,說於院長這幾天出差去參加一個交流會,所以大家再見到他也只當他交流完了回來了。
一進醫院主樓的大門,就有同事跟他打招呼。
“於院早啊”
“於院早”
“院長早上好”……
於十安也都一一好脾氣地回應了他們,“早”“你們也早啊”!
出來電梯,就哼著小曲很是悠閒地走向自己的辦公室,怎料剛一推開門,沈旭東和劉欽兩個傻大個兒齜牙咧嘴地一人舉著一個結婚開業慶典用的那種手持禮炮,“嘭”“砰”兩聲,五彩繽紛的金紙紛紛揚揚地散落下來。
於十安一點兒心理準備都沒有,先是被不大不小的那兩聲嚇了一哆嗦,然後就被那些細碎的彩色金紙糊了一腦袋一臉。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沈旭東大馬猴兒似的蹦到了於十安面前,一臉得澀地問。
“噗~噗!”
於十安胡亂吐了吐嘴邊的金紙,又胡亂地抓了一把臉,忍著暴跳如雷,惡狠狠地看著門口那兩條憨狗,“驚喜泥馬……有病吧你們!”
不娶媳婦兒不過年的,莫名其妙整怎這麼一出!
劉欽一看自家老大隻是驚了,一點兒沒喜的意思,趕緊過來幫他整天著裝,並且樂呵呵地解釋道,“這不是,旭東哥說給你剛才那種地方出來,整點兒喜慶的去去晦氣嘛。”
這種鬼主意也就是沈旭東個不著調的能想得出來。
於十安一邊嫌惡地拍打頭上的彩紙,一邊瞪著沈旭東,“就你會整這些么蛾子,一會兒給我這打掃乾淨再走,像什麼話啊!”
沈旭東才不管於十安喜不喜歡高不高興呢,反正他自己玩得挺開心的,拉著於十安坐到沙發上,“來來來,給哥們兒說說,坐牢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
於十安頓時黑臉,“什麼坐牢,你才坐牢了呢!”
“反正就是差不多那意思,在裡面能吃得飽嗎?有人欺負你嗎?”
於十安拒不回答這麼又二又不禮貌的破問題,“劉欽,限你一分鐘之內把這貨弄走,不然今天晚上甭睡覺了,給我抄《本本綱目》去。”
劉欽哪裡敢耽擱,使出吃奶的勁兒來扯著沈旭東的胳膊就往外走,“哥,哥,有什麼話咱們過了今,時間還早,我請你吃早餐去。”
沈旭東也是被他這沒骨氣的尿性給氣笑了,“別拉拉扯扯的,我衣服都起褶了,你希爾姐給買的,很貴的……”
等那兩位走了,於十安看這一地的金紙,還有自己頭上,身上,臉上,總覺得刺刺撓撓的,轉身進了裡面的休息室,裡面有配套的淋浴間,進去衝了個戰鬥澡出來才覺得舒服一些。
於十安被放出來了,薛廣蘭一下子就喜笑顏開了,早上雖然沒有過去給簡漾娘倆做早餐,但是拉著胡閔晟去了一趟菜市場,魚啊,肉啊,海洋啊,特別土豪地買了一大堆,裝滿了兩個小推車拉回了於十安家。
其實待在一起的時間長了,薛廣蘭怎麼想的,胡閔晟一眼就能看到底兒了。
這個傻老太太啊,心思簡單透明,又心直口快,總是等把人得罪了完了,才知道想辦法找補。
但是人,哪有沒有氣性的,別看簡漾那孩子看著好性子,但是他也看出來了,那孩子心裡有些道道,而且最講原則了,她不是肯吃虧,而是吃過了虧就會長記性,而且是你敬我一尺我才會敬你一丈的那種人。
所以胡閔晟猜著,想讓簡漾從心底裡把這事兒過了,怕是沒那麼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