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有打算,”男人的口吻淡淡的,“小蘇,把劍給我。”
蘇元曜唔了一聲,直起身來,神色還有點可惜。
青年衣袖蕩開,一赤一黑兩把劍便又飛出,陷仙和絕仙在空中繞了一圈,便極為熟稔地落進上弦壹敞開的左手袖口。
一人一鬼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蘇元曜便又露出笑容,隨即轉身,從殘破的鐵柱間穿梭出去,蹬蹬蹬地跑遠了。
童磨七彩的眸子若有所思。
黑死牟閣下,原來也會這一招啊……
還有,這個叫做“小蘇”的人類,總覺得背影有一點眼熟,是為什麼呢……
…………………
時透無一郎正在做夢。
他知道這是夢,因為和他一模一樣的少年,正站在他的對面。
“哥哥…”霞柱在夢中喃喃自語,“我…已經到這邊來了嗎?”
我有殺死鬼嗎?我有做到最好嗎?
對面的少年面無表情,不知為何,無一郎總感覺面前的有一郎似乎有點高興。
他的哥哥把手放到他的肩膀上。
“在我說可以之前,”有一郎如此說道,“無一郎你都不可以過來。”
下一秒,他被猛然推倒。
霞柱從夢中驚醒時,那股失重感還殘留在身體上,他睜開眼,看見自己正打算伸出去拉住哥哥的手——
是他的右手,先前被斬斷的部位已經被縫上了細密的銀線,在火光下閃爍著熒熒的光。
天空是漆黑的,四周非常嘈雜,有很多人正來回奔跑,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焦糊的氣息,這也是他今晚落進無限城之前嗅到過的氣息——
“啊,時透先生醒了!”玄彌的聲音從一邊傳來,無一郎轉過頭,一起與上弦壹戰鬥過的同伴便出現在眼前。
不死川實彌倚靠在一截斷牆上,胸前的傷口跟無一郎的斷手一樣,都被閃著銀光的細線密密縫起來,白發男人一副閉目養神的模樣;悲鳴嶼行冥雙手合十,照舊坐在廢墟上打坐,淚水正緩緩流淌;不死川玄彌抱著水瓶和補給跑過來,看上去並無什麼大礙。
“這是…怎麼……”霞柱艱難發問。
像是在回答他的問題似的,麻花辮少女垂頭喪氣地走過來,粉綠的頭發也灰撲撲的。
“還是不行!”她神色焦急,手指挽成一團,“伊黑先生也讓鏑丸聞過味道了,已經沒有通往那個地方的門了!”
原來如此,鬼把我們丟出來了嗎,還真是聰明……
滿臉疤痕的白發男人睜開眼,看得出,不死川實彌並沒有真正睡過去:“這樣不就只有富岡在裡面了嗎……真是不敢相信!到頭來竟然要指望那個家夥!”
“那個,炭治郎好像也在裡面,”玄彌說道,“還有好多隊員,都沒有出來呢。”
都跟那個神經病在一起,還有被那個神經病帶得一起發神經的鬼。
一行人沉默下來。
這種時候要怎麼辦呢,主公大人,悲鳴嶼看著眼前焦糊的廢墟,默默想道。
廢墟當然不可能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