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房間裡總算沒看見其他人,只有一扇小門通向外界,看窗外的景色,像是一個小花園,幾盞燈籠掛在樹梢間,照得整個花園纖毫畢現。
鬼舞辻沒空關心這裡的具體地點,他迅速坐上主位,還長出了一口氣,極樂教教主表情恭敬地坐到次位,垂手等候老闆發話。
“無慘大人,”左等右等,老闆也不吭氣,童磨只好首先出聲,“是出了什麼事嗎?”
鬼王張了張嘴,目光又聚集到教主身後的壺,正有一朵臉盤子那麼大的鮮花在壺中搖來擺去,一會兒盛放一會兒枯萎,男人慾言又止止言又欲,他終於發現現有詞彙根本無法描繪自己目前的狀況。
“您可以用靈網子器直接聯系我的,還勞煩您親自過來……”他的下屬繼續發言,且毫無自覺地在上司身上來來回回打量,“啊,您的子器呢?”
男人不期然地想起那個被摔裂的金屬薄片。
“童磨。”他喑啞開口。
“嗯?”教主傾了傾身。
“咱們應該是在日本吧?這裡是日本吧?”
教主眨了眨眼,手上從袖子裡掏出來一塊金屬薄片。
他當著自個兒老闆的面在上面按了幾下,習慣性地就要去論壇提問“大家好我老闆失憶了怎麼辦”,到底尋思不妥,又不動聲色地收回去。
“您記憶裡現在是什麼時候?”教主誠懇發問。
無慘看著天花板:“大正五年……”
童磨思索了一下,終於鬆出一口氣:“離現在這個時間點並不遠,看起來狀況沒有壞到我想象的地步。”
“不遠?”男人朝他看過來。
“如果年號沒變的話,”教主想了想,“按日本的歷法算,今年應當是大正十五年。”
“哈?!”他的老闆一下子坐起身來。
區區十年這地界兒就天翻地覆了?鬼還大搖大擺出來晃悠?可週圍根本沒幾個鬼啊?
教主露出對待信徒的經典笑容,手上還開始搖扇子:“哎呀哎呀,這裡怎麼可能是日本呢?”
他的上司危險地眯起眼睛,看樣子覺得他非常欠揍。
教主當即老實正坐:“光我說您肯定不信…我去叫黑死牟閣下過來好了。”
“黑死牟在哪兒?”鬼王又一次焦躁起來,還混雜著下屬失控的恐懼和憤怒,“怎麼我這邊聯系不上——”
上弦貳已經又掏出他那塊金屬薄片,在上面按來按去,幾聲滴答之後,薄片開始嘟嘟嘟地響起來。
鬼之始祖沉默下來,凝視著這個不知道是什麼的鬼玩意兒在那裡嘟嘟。
只是嘟了老半天,都沒有動靜,正在他開始懷疑童磨是不是在耍他的時候,薄片叮當一聲,螢幕上方彈出一句話來。
【黑死牟閣下:兄長大人現在很忙。】
又是一聲叮當。
【黑死牟閣下:沒事不要來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