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主公阻止了她。
“忍,”産屋敷艱難笑道,“不是什麼壞事。”
蟲柱停步,略微疑惑地轉頭看過來。
鬼殺隊的主公坐起來,盲眼的僧侶在一旁攙扶著他,男人伸手,一圈圈解開繞在自己眼前的繃帶。
本該腐爛到流膿的傷口暴露在空氣中,誰都看得出來那些傷口正在結痂,那雙渾濁的眼睛此刻黑白分明。
産屋敷耀哉抬起頭,看清了圍坐在四周的眾人模樣。
所有人都愣住了,只有輝利哉和彼方歡叫起來,彼此拍著手,徑直躍進了父親懷裡,男人不得不伸手圈住他的兒女,好讓他們不要鬧騰得太過厲害。
其餘人互相凝望,甘露寺最先笑起來,少女此刻只是純然的歡喜,蝴蝶在這一瞬間神色非常複雜,露出的笑容也帶著一絲哀傷,悲鳴嶼只默默合掌,平靜流淚,義勇看上去是最波瀾不驚的一個,隻眼神在燈光下微微有些波動。
造成這一切的青衣修士踱步過來,雙手墊在腦袋後面,口氣隨意:“哎呀哎呀,我倒是也沒想到會這麼立竿見影,本來還以為起碼得養個半年呢。”
産屋敷的主公對他露出笑容,現在他才真正看清蘇元曜的模樣,的確是俊美耀眼,燈光都被襯得暗淡幾分。
“那也很不錯了。”男人如此回答,又與身旁一直凝視自己的妻子微笑對視。
“元曜先生,”彼方從父親懷裡抬起身子,指向窗外,“那個人是到哪裡去了?”
位於這個房間的人都能看見那個小小的人飛上雲層的畫面。
“嗯,就是上面啦,”蘇元曜也指了指天空,“你要是向他學習,也能夠上去的哦。”
“對了,你父親知道怎麼上去,”青年下巴朝産屋敷努了努,“見面的時候我就告訴過他了。”
幾個柱又把視線齊齊投回主公,主公笑得十分溫和。
“稍後我再向大家說明。”他如此回答,眾人也都頷首。
外面的走廊又傳來一陣陣喧鬧,似乎是剛剛那一番動靜結束,那些看傻了的隊員總算想起來要過來看看柱和主公的情況——
幾個蒙著面的隱七手八腳,押進來一個被反捆了雙手的男人。
“主公大人!”打頭的隱滿頭大汗,“這個就是向外人洩露了村子方位的刀匠!名字叫鋼鐵冢!鋼鐵冢螢!他逃了兩天!現在才被抓捕歸案——”
那個失去天狗面具的刀匠猶自不服,雙眼瞪得老大,臉上還有不曉得從哪裡劃到的血紅刀痕:“我都說了!沒有洩露村子的方位!只洩露了那座山——”
“有什麼區別!”抓著他的隱聲音蓋過他的嚷嚷,“一樣該切腹!!!”
那個刀匠怒氣更加上湧,口沫橫飛:“別開玩笑!在搞清楚那把刀是怎麼打的之前我絕對不會——”
被壓得躺在地面上的男人和青衣修士眼神乍然對上,刀匠立即閉了嘴。
蘇元曜退後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