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死牟沉默一陣,忽地露出笑容。
“就只有這種程度而已嗎?”他如此問道。
站在對面的赤發劍士只是沉默,似乎沒有料想到他會說出這樣一句話來。
“和小蘇的手段比起來,你也太過拙劣,”黑死牟輕聲說道,他右手早已按在刀柄,此時便當啷一聲抽出愛刀,直指對面的劍士,“既然如此,我也有問題要問閣下。”
用惡鬼自身血肉打造而成的虛哭神去在紅月下折射出妖異的光。
“為什麼閣下要利用鬼和人?”
上弦壹踏出一步,武士刀平斬開來,月牙在他刀鋒中不斷吞吐,對面的緣一也抽刀,接下了這一次攻擊,但似乎受不住力,腳往後踏。
“為什麼閣下堅定了道路,明瞭了本心,卻還是要用這樣上不了臺面的手段?”
上弦壹繼續喝道,刀光再起,赤發馬尾的劍士眼神閃爍起來,刀法完全不成樣子。
“為什麼明明是緣一的樣子,卻連日之呼吸都不會用!!!”
這是最後一記平斬,刀光劃過那個屬於弟弟的幻影,整場幻象便如夢般破碎開來。
黑死牟面無表情,刀收回鞘。
“何況緣一從來都是笨嘴拙舌的那一個,他要是像你這樣咄咄逼人,也許我們先前就走不到那一步…”
紫黑和服的劍士儼然已經站在神社內,面前朱紅色的神龕連同跟前的桌臺都已出現一道深而長的刀痕,從那道刀痕中湧出的液體滴滴答答,已在青石地磚上彙成了一小灘可疑的水漬。
那些液體正在瘋狂收縮,似乎想逃回神龕內部。
他上前一步,還未來得及做些什麼,神龕表面當即浮起一層玄黃色的光芒,這層光芒從小到大,甚至籠罩住了整個神社。
黑死牟毫無反抗之力,當場就被彈出神社外,只能踉蹌著後退幾步。
與此同時,黑雲低低地垂下來,雲後陡然響起一聲悶雷。
……………………
鬼殺隊的主公在電光火石間作出了決斷。
眼睛纏著繃帶的男人微微側頭,吩咐陪伴自己最久的屬下:“行冥,你帶著實彌他們……”
目盲的僧人神色嚴肅,合掌拒絕了這個提議:“不,主公大人,在下認為,現在無論如何,我都得留在您這裡才是。”
室內眾人的目光俱都往那個站在房間正中的青衣青年瞟去,蘇元曜淡然一笑:“哎呀,我都說了,我是不會對鬼殺隊做什麼的。”
他徑自邁步,衣衫拂過榻榻米,走到正對著庭院的房廊下坐下,興致勃勃地觀望起遠處的雷雲來。
室內眾人沉默幾秒後,互相觀望起來,彼此之間只用眼神溝通。
你留下?
我留下,主公大人這裡需要柱來看護。
我得過去檢視情況!
短短幾秒後,眾人便各自作出了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