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我的血味道還好吧，無慘大人？
上弦壹說話又變回了兩人初遇的狀態：“剛剛…那是…”
黑死牟晃了晃頭，無意識地抬起一隻手，摸到耳邊搖擺的月亮耳飾，惡鬼頓了一頓，並不打算取下它。
“我也不知道您進的是哪一重劫，”蘇元曜回答，又笑起來，“畢竟這是完全隨機的。”
“您當年…是什麼情況？”
“是火，”人類輕描淡寫，“燒起來痛得要死，只好趕快透過。”
他的笑意隨即擴大，語氣很是感慨：
“不過，能出現這個，以後的前途可就光明得很，鬼舞辻到底是撞了什麼大運，教他選中您來當鬼了呢…”
黑死牟只是沉默，他四下打量起來，甬道已經沒有能藏人的地方，只有半面殘破的鏡子放在盡頭的臺子上，隱約反射出一點火光。
那個破損的形狀相當眼熟。
蘇元曜走上前去，伸手拿起那半面鏡子，自己又從袖口中掏出另外半面，兩邊一合，嚴絲合縫。
“碎了一千年，到底合上了。”他一隻手拂過鏡面，鏡面也發出微光，似乎非常高興。
青年又將鏡子舉起來，對準另一人：“您現在再試試？”
蜘蛛裂紋般的碎裂痕跡依舊殘留，鏡面被分成好幾個區域，黑死牟看過去，既看見人類時期的繼國巖勝，也看見六隻眼睛的惡鬼。
他心頭一動，自顧自地嘗試起來，很快，上弦壹就發現自己可以在兩種狀態之間隨意切換了。
“現在還是多留兩雙眼睛吧，”蘇元曜笑嘻嘻的，“鬼舞辻看了會高興一點。”
上弦壹不再說話，面容保留了六眼的模樣。
人類青年又依依不捨地摸了摸問心鏡的鏡面，口中說道：“出去之後就找人修你啊，鏡兄。”
鏡子老老實實地被他揣回袖裡。
蘇元曜轉過身，朝黑死牟微笑起來：“哥，我們出去吧，您老闆大概也等急了——”
兩人腳下的地面晃了晃，隨即顫抖起來。
………………………
鬼舞辻無慘面色陰晴不定，一隻手握成拳狀放在臉側，盯著面前三條黑漆漆的甬道。
已經進去一段時間了，還一點動靜都沒有。
蘇元曜倒是一點都不焦急，他靠在鬼之始祖的椅背上，東哼西哼著自己編出來的一些曲調。
無慘聽得實在不耐，出聲呵斥他住嘴，人類嘴邊帶上一點笑意，聲音到底是停下了。
然後他像是想起什麼，擺出一副閑談的架勢來。
“您知道這些年，這些家夥為什麼一直東躲西藏，不肯在您面前暴露嘛？”
紅眸男人轉頭看向他。
“您沒有喝到最後一味藥，他們就還不能控制您。”
蘇元曜一隻手托起下巴，神情玩味。
“前面那些藥的藥效又大出他們預料，我們當年也沒有想到，您能夠到這個地步…而只有常人體質的心魔肯定是沒辦法正面面對鬼的。”
無慘眼中劃過一絲不耐：“這些我已經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