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什麼話!善逸你是為了什麼要當劍士的?剛剛又為什麼要做出那種丟人的事情!”
長男擺出教訓人的風範,抓著黃發少年的領子搖來搖去。
“我被女人騙了,結果身負巨債!”善逸大聲嚷嚷,到處打滾,“替我還債的老爺子逼著我進行那種日複一日的地獄式訓練!
本來想著在選拔裡痛快地死掉就好了!結果又碰上一個想著當鬼的神經病!
好不容易茍延殘喘到現在,就看到了昨天的那個動靜——那麼多鬼!怎麼可能打得贏!
就算之前有一點贏面現在也完全沒有啦!我絕對會被吃掉的——”
撲簌簌飛來的鎹鴉打斷了他的撒潑打滾。
“誒,是給我的信?”炭治郎指著自己問道,鎹鴉點了點頭,對著他探出腳爪。
善逸也安靜下來,看炭治郎解下信,決心等他讀完再繼續鬧騰。
【灶門炭治郎隊員,請在收到此信後暫時擱置手上的任務,即刻出發前往主公住處,附近的隱會為您指路。
又及,無需擔心您的妹妹禰豆子,請將她交給隱照顧,主公已完全瞭解她的情況。】
這是什麼意思呢,炭治郎一目十行地看完信。
昨晚剛發生那種事,主公竟然就要見自己,難道跟元曜先生有關嗎……
禰豆子的事情暴露了,自己倒不是很驚訝,畢竟義勇先生和麟瀧先生從一開始就知道禰豆子是鬼,他們會告訴主公大人,也在意料之中。
“等等!這上面寫你可以不用戰鬥了!”
在地上滾得滿身灰塵的善逸爬起來,探個腦袋過來一起看信,黃發少年又開始眼淚汪汪:
“帶上我吧!炭治郎!我不想戰鬥啊!”
眼前的赤發少年露出比剛剛還要嫌棄的神情。
“為什麼要用那種眼神看我!好像在看什麼髒東西似的!”
“那個,善逸。”炭治郎嘆了口氣,雙手放在他的肩膀上。
“昨天晚上,我們都是託了元曜先生的福,鬼才沒有找上門,你就不能出息一點,學學那位大人嗎?”
善逸的神情更扭曲了。
“元曜?就是那個想當鬼的神經病?”
“說什麼哪——”
黃發少年淚流得更洶湧了:
“我說的是真的啊!選拔第二天我就遇到他了!他以為那個變態選拔是在選人當鬼!還樂滋滋地問我要怎樣才能找到鬼舞辻無慘!”
炭治郎一時沉默下來。
“…說起來,這封信後面那段是什麼意思!”使用雷之呼吸的少年在某種程度上異常敏銳。
“禰豆子的情況——她什麼情況?!這一個也是鬼嗎?!”
“啊,禰豆子是絕對不一樣的——”
赤發少年手忙腳亂地解釋起來,看來距離兩人成功抵達鬼殺隊大本營,著實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
和服女子不動聲色,只低頭看手上的信。
室內的榻榻米上停留了一隻渾身漆黑的烏鴉,它正旁若無人地梳理肋下的羽毛,全不顧坐在女子身旁的蒼白少年警惕的目光。
良久,珠世嘆了口氣,將手上的信紙收起來,摺好放進懷裡。
果然,産屋敷也覺得那家夥有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