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比賽設定了三個途中沖刺點,第一個路過途中沖刺點的選手可以減去 3 秒時長。這也就成為了每個車手都要爭奪的地標。
沈戍佈局沉穩,在大家一窩蜂去過第一個沖刺點的時候反而控制住了速度,並不去湊熱鬧。
“儲存實力。”沈戍一早就計劃好了,“第二個到第三個沖刺點中間,有將近一公裡的連續轉彎下坡,這就是我們要做出成績的地方。從這兒以後的三十公裡,我們必須突襲出來,佟晨的任務就是盡可能的拉掉其他人,我們會跟上你給你破風的。”
他們的小集團選擇在連續轉彎下坡的時候發起突襲,佟晨一馬當先,迅速拉掉身後的隊友。
體大的沖線手見他們竟然不跟著佟晨,毅然決然地選擇了插到後頭,跟著佟晨的線下坡拐彎。
可惜他不知道佟晨在隊內有個諢名叫做“小尼巴利義大利車手,下坡選線很厲害,常說他的經驗,在理論上分析是很優秀的,但除了他以外的人實施起來,基本都不行。新人騎手不要學。”,最擅長的路段就是下坡。果然,體大車手“順利”地在第三個彎道把自己從車上摔了出去。
沈戍幾個人從他旁邊呼嘯過去的時候,連個可憐他的眼神都沒丟過來。
叫做尼巴利也不只是因為他只會下坡,更是因為跟他車的人一般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成功拿下第三個沖刺點的成績,佟晨也放緩下頻率。吳途加速上來領騎,沈戍跟在最末。
才結束的比賽確實對他狀態有所影響,盡管不想承認,但他沒有辦法再像之前的比賽一樣,承擔大部分的壓力了。
沈戍咬牙追上吳途:“這把我來。”
起碼要在狀態稍好的時候,盡可能地發揮作用。
場外的羊羊滿臉不贊同:“為什麼還要領騎,他明明已經帶過開頭了。”
“吳途有舊傷,沈戍應該是想讓他稍微休息一會兒。”胡泳鑫看穿意圖,卻也不認可,“心是好的,但是······”
但是不到一個小時的休整時間,他的狀態也沒有辦法調到最好的。
鏡頭並不會全程跟隨著他們這一支隊伍,很快又轉到其他集團去。
鄭星瀝這會兒才收回視線:“他知道輕重的。”
在沒接受到國家隊橄欖枝以前,在夢想依然有希望成真以前,他知道什麼叫做量力而行。
衛任軍給出的目標是每一場比賽都必須要贏,而且贏面兒足夠。
他們被送到省隊集訓的時候,每天對標的也都是那些最優秀的前輩的水平。只要進步,哪怕是半秒,對他們而言,就不算白來。
這種耐力同時保證沖刺的比賽,沒有那麼長的拉鋸時間,只要稍微落後,局勢便會陷入不可逆轉。參賽運動員勢必要休養好,拿出最好的狀態來。
最後的沖刺階段漸近,場上的領騎也已經按照原來的計劃換成了張恆瑞。沈戍在此落在最後頭,動作明顯有些卡頓。
盡管現在距離終點只剩下不到五公裡,但他們這些知道內情的人都清楚,沈戍應該休息的。
佟晨、張恆瑞、吳途已經跟沈戍、跟其他人拉出了一節火車車廂的距離。而佟晨此刻依然是高勻速並沒有進入到加速狀態,換言之,只要他們不摔車,冠軍已經是不可逆轉。
“他怎麼還不下來呀。”胡泳鑫著急得碎碎念,“年輕人該放棄的時候就要放棄啊。”
衛任軍忍不住罵他:“別廢話了行不行,看個比賽叨叨個沒停,搞得人烏裡煩躁的,看看,不看滾!”
胡泳鑫哪裡還敢吱聲,甚至悄咪咪往鄭星瀝背後躲了躲,小聲鳴不平:“我這也是為了小沈好呀。”
“你看教練那手。”羊羊提醒道,“關節都攥白了,也緊張著呢。”
衛任軍緊盯著大螢幕,與此同時,他們一直在等的那個加速點,來了。
佟晨稍稍側頭看清楚身後局勢,繼而極小幅度地調整了一下坐姿,踏頻開始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