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我這個人怎麼樣?”
“很帥,車騎得很好,專業能力過硬。”鄭星瀝客觀作答。
“還有呢?性格方面,有沒有什麼優點?”
“敢想敢做,腳踏實地。”鄭星瀝想了想,“光是你對專業和夢想這麼堅定就已經很厲害了。”
沈戍依然沒能聽到想聽的答案,“還有呢?你不要老是關注這些眾所周知的東西嘛,你要透過這些看一看細節。”他特地把“細”這個字咬得很重,但鄭星瀝又一次讓他失望了。
她一臉驚訝,“眾所周知?你以為自己是什麼男明星嗎?這就已經很細節了呀。”
“我不是這個意思。”沈戍卯足了勁兒,拼命暗示,“除了這些我還有很多細節啊。比如隨身帶著創口貼啊,第一時間展開救援啊。你難道就沒發現我這個人,有點······”
“謹慎?”
“很接近了。”
“怕死?”
沈戍微笑,“好了,你不要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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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沈:她是不是在暗示我?
小鄭:這不是暗示是明示!
“好了我知道了。”鄭星瀝不再逗他,認真地作答,“我覺得你很溫柔。”
這個詞遠比她列舉出有關的任何理想型的形容更加曖昧。
“溫柔”是塊剔透的琥珀,裡面倒映出一切美好。或許人的取向各不相同,但溫柔永遠是排名第一的利器。
沈戍後腦勺一麻,整個人被巨大的喜悅沖擊著不知如何回答,只愣愣地反問,“啊,是嗎?”
“是的。”鄭星瀝誇人很有一套,對著沈戍,吹捧裡更多了真心,“你就是很溫柔。”
和她完全不一樣的溫柔。好像面對世界永遠都有一種無畏昂揚的姿態,在他眼裡,沒有什麼事情是嚴重,是無可挽回的。與人相處也毫不忌諱地展露出善意,又可以輕易跟人共情,三言兩語解構出情緒,把人從負面裡拉起來。
而她,更願意先用惡意揣測別人,然後再一點點找到蛛絲馬跡推掉開始的印象。她把人想得很壞,這樣就不會對任意一段關系抱有太大的期望。
沈戍搖頭,“你才不是這樣。”
“我是的。”只是可以裝成不是。
她從小的生長環境,一面告訴她善良可貴,一面告訴她懦弱會被欺負。於是她慢慢琢磨出一套適合的法則,與人相處先帶上層面具。戒備和疏離會讓她損失很多朋友,卻也能最大限度地保護好自己。
在面對這個世界的時候,她一直把自己放在“受害者”的位置上,覺得人性本惡。而沈戍他用完全相反的辦法,積極面對一切,快樂與否都照單全收。
他們,真的是完完全全不一樣的人。
“有些時候把自己想得太壞,把世界當成自己的敵人,也是裝逼的一種。”沈戍一本正經地科普,“‘中二病’而已嘛,正常啦。”
鄭星瀝原本深刻的自我剖析到這裡戛然而止,喪和歡樂拉扯著,讓她哭笑不得,最後也只能豎起大拇指,誇上一句,“您可真是大智若愚。”
“不不不。”沈戍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鏡,“本人這叫做大智若智。”
寢室已經到了,鄭星瀝從他手裡接過傘,慢條斯理地整理著,狀似不經意地說:“你不是問我喜歡什麼樣的男生嗎?”
“嗯?”
“我再加上一條吧,勇敢的。”傘面捆得整齊,她抓住傘架,眸子裡情緒平靜又堅定,“我喜歡勇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