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沈戍又霹靂吧啦說了一堆,什麼加壓提勾啊,平行腳啦,鄭星瀝除了記住一個要用體重助踩外,全都忘了。
“然後變速,也有規律,‘前大後小,前小後大’······”
“別變了。”鄭星瀝打斷沈老師,“你還是先教會我怎麼下車吧。”
“啊,這樣,你先從車座移到車樑上,然後單腳落地,就可以下來了。”
“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
鄭星瀝試了試,總算從高車座上順利踩實地面。
沈戍扶著車,讓她沒有後顧之憂地抬腿離開,“其實也就入門找正確姿勢難一點兒,如果只是想把車踩起來的話,還是挺容易的。”
“拉倒。”剛親自體驗了一番的鄭星瀝才不相信。
“真的。我給你看一個最基本的調座兒。”沈戍調整了一番車座車把,才慢悠悠給她演示,“你看,我腳跟放在腳踏上,然後踩到底呢,膝蓋也正好可以打直,然後這個高度我騎起來的話。”他扶住欄杆保持身體平衡,“我踩到最低點的時候,膝蓋這裡會有一點點彎曲。這樣的話呢,就容易發力,也不容易傷膝蓋。”
鄭星瀝端詳許久終於承認了自己依然是個“運動白痴”的事實,但沈戍不接受。不過他也沒再堅持自己的專業理論,讓了一步,“那你隨便騎一下好了。”
“不了吧,我怕摔跤。”鄭星瀝看著傾斜的跑道頭皮發麻。
沈戍解下自己護膝護腕蹲下來替她帶好,最後將大大的頭盔扣在她頭上,語氣輕緩,像極了哄小朋友打針,“不用怕,這跑道就是看起來嚇人。很多東西都這個樣子。”他繫著頭盔帶,手指不小心碰到她的下巴,“只是看起來很難,做起來就沒有。”
鄭星瀝盯著他垂下的睫毛,“你怎麼什麼事情都能上升一下價值。”
“那是。”他隱隱地驕傲,“你不知道我的花名嗎?行走江湖——人生導師罷了。”
他隔著頭盔拍了拍她,“好了,去吧皮卡丘。”
“有病啊你。”鄭星瀝作勢要踹他,被躲過去後,藉著殘存的記憶和經驗緩慢地上了車。
沈戍一直侯在她身側,像一個奉行鼓勵式教育的大家長。
“對對對。”
“就是這樣。”
“很好啊,你這上手太快了。”
磕磕絆絆幾十米後,鄭星瀝膽子也大了起來,更敢用力,蹬得也更快了。
車子逐步平穩,隨著她的心意變換著方向角度,她繞行在內圈,賽道坡度影響也不大。
沈戍不知什麼時候也弄來了一輛訓練車,跟她並排同行,“你看,這不是厲害得狠嗎?你以後可別來我們公路車圈,搶飯碗呢。”
“誰要跟你搶啊。”鄭星瀝回嘴,語氣裡卻有藏不住的興奮。
“不搶就行。”沈戍一副飯碗保住的放心模樣。
太陽光從頭頂玻璃天窗投射進來,勾出側臉微光。他沒拿出專業的姿態,略抬著頭還有些懶,修長的脖頸喉結凸起明顯,細小絨毛順著走向彎出弧。
他又對著她笑,“來吧,我給你破風怎麼樣?”說著超車越過她躋身前列。
鄭星瀝反應過來,大著膽子追到並排,“不行,我不要你給我破風。”
“幹嘛?我給你破風你又不虧。”沈戍有點沮喪,但還是聽話慢下了速度。
鄭星瀝超過他,“我要給你破風。”
她稍稍回頭,眸色裡全是認真,“你要去沖線。”
你會是一群人的破風手,但或許可以只做我的沖線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