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問一遍，“可不可以啊？”
鄭星瀝臉上泛著壓不下的愉悅，卻依舊不肯回頭，故作矜持地回他，“我考慮考慮吧。”
朱思源剛結束初一的考試，除了英語外，每一門課都名列年級前茅，然而 29 分將她直接從年級前十的有力競爭者打入了吊車尾的隊伍裡。
陳麥聯合老公朱文志來了頓混合雙打，過程中還伴隨著痛心，“我用踩一腳答題卡，那掃出來的也能比 29 分多吧。”
對於朱思源來說，來一個教導她的小姨並不是一件壞事兒，起碼她那莽如虎的父母會顧忌著外人在場，不敢動手教訓她了。
雖然雙打併不慘烈，但她確實不想回味。
除此之外，對這個一年才見到一回，卻每次都給她買好吃的好玩兒的小姨，她是報了滿分的喜歡和期待的。
當然，這個期待，在鄭星瀝第一天來就直奔主題開始上課的時候，轉化成了一小部分不安。
兩個小時後，朱思源徹底破防，怯生生地問，“小姨，我們能休息一下嗎？”
鄭星瀝看了眼旁邊的手機，順手劃掉訊息通知，“可以。”
朱思源鬆了一口氣，還沒等高興起來，就又聽見她說，“休息半小時，之後聽寫前三單元單詞。”
“啊？”
鄭星瀝翻了下她的課本，“這不都是學過的嗎？”
這算哪門子休息啊。朱思源哭喪著個臉，也不敢說不。
“沒事兒，我就是看看你的基礎怎麼樣，錯多了也沒關系。”
這樣和緩的語氣，讓朱思源放心之餘又更愧疚了。
什麼基礎，她的連基礎的土都沒有。
鄭星瀝不影響她，拿著手機鑽了出去。
朱文志陪著小二子在客廳爬行墊上玩玩具，見她出來問，“怎麼樣？”
“挺好的。”她實在不忍心把小侄女走神數十次的事講出來，委婉道，“基礎不大好，但認真學應該不是難事兒。”
朱文志太清楚自己女兒幾斤幾兩了，對此頗為恨鐵不成鋼，“實在不行你就打，她是裝乖的壞。學習倆小時，走神一個半鐘頭，還有半小時邊摳手邊想中午該吃什麼。”
鄭星瀝被逗笑，還不忘打圓場，“年紀小嘛。我跟她這麼大的時候，也這樣。”
事實證明就算是老師，也有管不好小孩兒的時候。朱文志像是怕她後面會被氣到似的，將朱思源那些個光榮事跡一一羅列出來。
小朋友嘛，自認為特立獨行的出格，其實又荒謬又好笑。
正說著，鄭星瀝手機震動了下，是沈戍發來了一張日程表。
鄭星瀝回了個“？”。
沈戍：你考慮好了嗎？
鄭星瀝：還沒。
兩分鐘後。
沈戍：那現在呢？
鄭星瀝：我日程很緊的，每天都要上課。
沈戍：哇，你好無情好殘忍，竟然都不給小朋友休息時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