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歡計算機?”
鄭星瀝笑了下,“你以為誰都能找到自己喜歡的東西嗎?”
“那為什麼要去華封?”
“因為計算機好就業啊。”她將尾音咬得綿長,像是做什麼喟嘆。
話音落下間,兩人也停在藥店門口,裡面方書琛正撿好了藥,見他們過來揮了揮手裡的袋子。
沈戍接下來的疑問也被咽回到了肚子裡。
“鄭星瀝,我大年初一就給你花錢了,你要好好珍惜。”
“少來,我大年初一還被你踹翻了,我找你麻煩了嗎?”
“你搞沒搞錯啊?是你踹我的哎。”
“那還不是因為你掰著不鬆手。”
“那你也是自己摔的呀,哪裡能賴在我身上,你這明明叫自作自受嘛。”
鄭星瀝微微一笑,“你再說一遍?”
方書琛縮了縮脖子,“算了。”說著他扭開雙氧水的瓶子,朝她努努嘴,“手。”
鄭星瀝懶得理他,自己拆了棉簽沾了藥往傷處搽。
傷口滲進了藥,泛著隱隱的疼,倒也不是不能忍。
她胡亂塗抹一番,有些不確定地問,“這樣就可以了吧?”
“你問我?我什麼時候用過這個?我全靠自愈好嗎?”方書琛這種關頭也不忘臭屁,毫不意外地又得了鄭星瀝一個白眼。
一直在一邊裝作透明人的沈戍,此時湊上前來,“我來吧。”
“不用。”兩個人異口同聲地回絕,竟是從未有過的默契。
方書琛將人遮起來,故作大方道,“你告訴我接下來要幹嘛吧?我學一學。”
沈戍心裡犯嘀咕,這一個兩個不愧是姐弟,雖然是表的,但這防備疏離的樣子還真是如出一轍。
本來也不是什麼大傷,只是鄭星瀝反了手,處理起來有些不順暢。沈戍在一邊看得焦急,卻沒辦法親自上手,只能講得詳細些。
方書琛被唬得一愣一愣地,絲毫不吝嗇誇獎,“行啊你,這麼專業。”
沈戍視線緊盯著鄭星瀝笨拙的動作,回他,“摔得多了,就有點經驗了”
“嚯。”方書琛將他上下打量一番,“看不出來,你還是混世的?”
鄭星瀝覺得自己再翻白眼,就要瞎了,可是方書琛實在蠢得有些丟人了。
“混世?”沈戍沒弄明白這是哪裡來的新鮮詞彙,搖搖頭,“不是,我是騎車的。”
“騎車?什麼車?摩托?”
“不是,腳踏車。”
方書琛撇了撇嘴,有些失望,“腳踏車不夠刺激吧?”
跟摩托比起來,腳踏車聽起來相當質樸。沈戍遇見過不少對他練的專案存在偏見的人,多得是比這刻薄犀利的質疑。因為不瞭解,所以只會帶入自己的見解,甚至覺得腳踏車沒出息。
這麼多年來,他也解釋慣了。
只是這次還未等他開口,便聽見另一邊傳來一聲不屑地冷哼,“你懂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