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她就看見了站在那兒有些舉棋不定的熟臉,頓感訝異,“沈戍?”
“你認識啊?”
方書琛的聲音從底下傳來,鄭星瀝卻沒有任何搭理他的意思,因為她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沈戍右手夾著的那顆火星子上。
她的神情從一開始的訝異也演變成了嚴肅,甚至透出幾分生氣,“你抽煙?”
沈戍似乎這才被喚醒,趕忙搖手,“不是的不是的。”
他拒絕的快,但煙還是夾在指間穩如老狗。
鄭星瀝松開方書琛,轉身到他前面,眉頭緊蹙,“你不是要當運動員嗎?運動員可以沾煙酒嗎?”
當然不能,為了保持身體的狀態,也為了不亂吃東西導致身體出現什麼禁用激素,運動員的每一餐每一口水都必須嚴格按照規定攝入。沈戍現在還不是運動員,吃的方面可以稍稍鬆懈,但煙酒也是鐵定不能沾的。
他趕緊把煙扔到地上,踩滅火星,磕磕巴巴地解釋,“我不抽,我是沒帶打火機,所以問別人借了這個來點火的。”
“真的?”
“真的。我發誓。”
鄭星瀝見他誠懇又坦蕩,這才信了,掏出紙巾蹲下把煙頭撚起來。
方書琛瞅準這個報仇時機,把臂彎外套往她頭上一拋。這一下子來得突然,差點沒給鄭星瀝帶翻了。
“方書琛,你是不是有病!”鄭星瀝兩眼一黑,身子也往前傾,本能地慌亂了起來,忙用空著的手扶了周圍,“快給衣服拿走呀。”
布料的絲滑和溫熱結實的觸感合在一起,手掌下貼著的肌肉很快繃緊。
下一秒,頭上的衣服被人拿走,籠罩在身上的悶熱也隨之散去。
沈戍微彎下腰看她,往日開朗中二的人這會兒臉上竟難得地浮現出了幾絲靦腆,“那個,他走了。”
鄭星瀝很快認清現狀,自己手裡抓著的可不就是人家的運動褲?
她趕緊收回手,猛地起身,結果一下就撞在沈戍的下巴上。
這一下沖擊力相當強,沈戍痛呼一聲,酸爽直沖天靈感,刺得腦瓜子都在“嗡嗡”叫。
“對不起,對不起,你沒事吧?”鄭星瀝不知所措。
沈戍揉著下巴,強行忍住泛上來的生理性淚水,“沒事。”
鄭星瀝從他臂彎裡抽出衣服,“對不起,我沒注意。”
“沒關系。”沈戍張嘴動了動下巴,確認並無不適,“你也來放煙花嗎?”
“對,我跟·······哎,我煙花呢?”她點點頭,本想揮一揮煙花棒,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兩手空空了。
方書琛這狗,待會兒給他揪住,一定要錘他一頓。
沈戍被她的斷句勾得大起大落,跟誰啊,倒是說清楚呀。
鄭星瀝朝人群裡張望,方書琛還沒走遠,她丟給沈戍一句“我先去拿煙花了”,大邁步找人算賬去了。
沈戍想也沒想就跟了上去,“一起吧。”
“什麼?”
沈戍看著她順手把包好的煙扔進垃圾桶,正色道,“我現在是徹底沒火了。”
方書琛個子不小,人卻靈活,還巨能跑,鄭星瀝揪住他可沒少花力氣。
“你欺負人,我要跟你媽告狀。”
鄭星瀝冷笑一聲,“你說去,我也告訴你爸你打我,到時候看我們倆誰更慘。”
“你好沒出息啊,竟然告家長。”
她差點破功,“不是你先嚷嚷著要告狀的?”
“啊呀,行了,你鬆手,我這樣很沒有面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