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宇昂啞了聲,好像人家是沒說自己成績差來著。
“你去年到底考了多少分?”
“沒多少。五百四五吧。”
他語氣稀鬆平常,彷彿這些分數十分常見。去年的一本線才五百出頭,這成績已經相當可觀了。更別提他還有大半時間都在練體育。
陳宇昂差點吐血,怒道:“你是人嗎?”
“我是你爹。”
“滾啊。”
沈戍沒繼續跟他貧,越看那個小勾越覺得舒暢。
“不對啊。你都能考這麼多分了,去年怎麼會沒走呢?”
“因為分還是不夠。”
“你跟誰扯呢?這麼多分哪個體校不要你?”
“跟你說了,我不是體育生,我要上華封大學,但是分不夠。”
“什麼大?”陳宇昂有些懷疑自己聽錯了,“華封?你?”
不是他瞧不起人,只是華封的門檻不是一般的高,陳宇昂常年混跡在銅牌榜,也是二本的苗子,偶爾發奮擠入一本上線,也不敢做華封的夢呀。
“光憑我悶頭學,確實不大行。”沈戍十分坦然,他有意消除陳宇昂的推測,正好藉此機會坦白,“今年也採取了些特殊措施。”
“此話怎講?”
“我媽給我找了家教。”沈戍頓了頓,“就是鄭星瀝。”
“什麼!”
陳宇昂沒抑制住吃驚的情緒,不自覺提高了音量。
大王剛摘了眼鏡,在等下課鈴,被這聲嚇一激靈,“陳宇昂,你幹什麼呢!”
陳宇昂正尷尬地趴在桌上裝死。
“跟我來辦公室!”
鄭星瀝在學校門口遇見了沈戍。
跟他一起的,還有個笑得十分蕩漾的陳宇昂。
學校就這麼大點兒地方,稍有些特殊的人物,大家都會臉熟。
陳宇昂這廝,一米八的大個兒,長得也不賴,濃眉大眼的,剛開學還被搭過訕。後來展現了突出的沙雕氣質,以“拉歌熱舞跌進沙堆”和“淚灑現場送別教官”兩項壯舉分別打入男女生內部。
鄭星瀝憑借自己的直覺,給他貼上了“姐妹”的標簽。
沈戍不知道她的腹誹,看準附近沒什麼人,幾步走過來:“鄭星瀝,等一下。”
“什麼事。”
沈戍推了一把身邊人:“你自己說。”
陳宇昂差點跌倒,埋怨地瞪了他一眼,轉臉諂媚地笑,“是這樣的,我聽沈戍說,你現在有幫他上課是嗎?”
鄭星瀝一愣,心裡有些不悅,便只禮貌地“嗯”了一聲。
“你能帶我一個嗎?”陳宇昂眼神火熱,彷彿看著的是一尊大佛。
陳宇昂的想法很簡單,鄭星瀝的數學自從高三以來就都是滿分,可以跟這樣的學霸一起學習,就算學不到太多東西,那氛圍也能逼自己上進一把不是?
沈戍聽他這樣說想也沒想就拒絕了,可轉念一想,多個人,她不就能多拿一份錢嗎?到時候陳宇昂問題如果實在太多,自己先教就是了,於是轉口又答應說幫忙給牽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