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特用《愛之夢》低吟“愛吧!能愛多久,願愛多久就愛多久”,滿室的琴音裡,她眸光閃爍。
很久前,他知道她總是逃避的原因。
父母失敗的婚姻讓她對感情生活並不抱有熱切期待,最擅長以悲觀的心態去看待愛情。
他苦惱過,到底如何讓她相信自己的真心,卸下心裡的枷鎖?
思來想去,他能做的就是走到她身邊,毫無掩飾地將自己袒露給她看。終於,她看見了,她相信他。
此刻沒有玫瑰,沒有燭光,沒有珠寶,有的只是一顆心,時刻想要表露給她看得真心。
他喜歡她,他愛她,她聽得見。
感謝編曲室裡有這架電鋼琴的存在,讓他得以將所有的情思寄託在琴聲裡。
這是她靈魂的語言,音樂要表達的,她比他更清楚。
纖長玉指落入黑白琴鍵,她加入了了他的訴說,與他共同共敘心事。
琴身最後的振動歸於縹緲,她側過頭看他,“程式言,閉眼。”
幽香迫近,溫熱柔軟的觸覺在唇上閃過,很快又離開。
程式言倏地睜眼,胸腔鼓脹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滿足感,感受著自己的不斷加快的心跳,張口道:“你......”
“噓,”食指抵在他的唇邊,隨後雙手攀上他的肩,她閉上眼睛,壓低聲音說:“kiss e ater。”
他捧住她的後腦勺,俯首落在她的唇上。
在拍攝期間,他們曾親過很多次,但那是屬於舒燈和施幸的吻。
這是真正意義上的兩人的親吻,剛開始來的那麼輕緩,似小心翼翼開啟易碎珍寶,觸碰、輾轉、輕抿,交換呼吸。
感受到她繃直的脊背放鬆下來,他試探地伸出舌尖,輕抵那條唇縫,她並不抗拒,微微張唇,開啟齒關。
勾連,交纏,席捲,氣息驟急,仰頭看見的是刺眼燈光,她微眯雙眸,神色迷離。
直到喘不上氣,他抱她在懷裡,寬大的身體包裹著她,她趴在他肩上急促呼吸,起伏的心跳緊貼在一起,良久歸於平穩。
下巴被抬起,她聽見他啞聲說:“再親一次。”
“......”
嗚咽被吞進唇間,空氣裡是曖昧的呼吸聲。
編曲室的燈光熄滅,顏千繪紅著臉和他出來,關了工作室的門,兩人十指緊扣一起乘電梯下到停車場。
她的車就停在電梯口邊上,程式言拿過車鑰匙,主動擔起司機的的職責,車子駛出停車場,一路開回到望景國際。
將她送到家門口,她說了聲“早點休息”,便轉身往電梯走,程式言出聲,她腳步一頓,笑盈盈回頭,“還有什麼事。”
他說,“明天我就走了。”
她點頭,看他,“我去送你。”
他不好意思地笑,“我想你了。”
眉峰上挑,她調t侃,“我們現在面對面啊。”
“晚安吻,有嗎?”
“程導,圖窮匕首見吶。”
“那秦王陛下要逃麼?”他勾住她的手。
她仰頭,眼睛明亮澄澈,蘊著笑意,“不逃,同歸於盡吧。”
在月色消亡前,緊密相擁。在稀薄的空氣裡,交換僅有的呼吸。然後,一起漫遊星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