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留下吃了頓午飯,準備要離開的時候,古老師又提了一件事,他十多年前教過的一個學生,託他牽線搭橋,找她幫忙做點事。
“他又說幫什麼忙嗎?”顏千繪夾了最後一口菜。
“說是想讓你寫個曲子,他沒和我細講,讓他和你說?”
“可以,您把我電話給他就行。”她放下筷子,點了個頭。
古老師叮囑她,“別因為是我牽線就滿口答應,先聽聽他說什麼,知道嗎?”
“好,知道知道。”
告別古老師和劉姨後,顏千繪閑逛在路上,這邊離g市一中很近,她心血來潮,便打算去學校周邊走走。
今天是週六,學校看起來有些冷清,校門口來了幾個沒穿校服的學生,應該是主動來學校自習的,給保安看過學生卡之後,便勾肩搭背地進去了。
顏千繪走到保安室,問了下訪客能不能進去,保安大叔笑得和善,“畢業的學生吧,進不了咯,除非有老師認領你進去,你看看有沒有認識的老師,打個電話。”
這就尷尬了,她只在一中讀了高一一年,之後就轉到美高去了,和班裡的老師同學都沒什麼聯系。
“又攔人了?”一個面容端莊的女人出現,身邊還跟著另一個女人。
“楊老師又來散步了,這都退休了,還不忘學校啊,”保安笑著招呼她,接著又指著顏千繪,“這姑娘畢業了,沒學生卡也進不來。”
楊老師看了眼顏千繪,總覺得有些眼熟,“這我教過的學生,你就放她進去看看。”
“是您的學生,那就行了,”兩人一看就不認識,但保安也沒追究,形式上說得過去就行,他拿了根筆過來,“姑娘,登記一下。”
顏千繪感激地望向楊老師,“謝謝老師。”
“不用。”對方擺擺手,和身邊的女人一同離開了。
正在訪客登記表上填名字,保安問她,“你不是楊老師的學生吧。”
筆尖一頓,她問:“那我還能進嗎?”
保安笑了,“能。”
臨時起意的閑逛,漫無目的地遊蕩在校園,每個班級的走廊外都有桌子,學生或是聊天、或是做題、或是討論題目,久違的青春感撲面而來。
她沒逛多久,拍了幾張教室和操場的照片發給段安恬,很快微信彈出回複。
恬恬:啊!我的青春啊!
恬恬:你怎麼突然回學校了
q:去看古老師,走的時候路過,順便來看看
恬恬:不是不讓外邊的人進去嗎
q:運氣好,碰到個老師,保安就讓我進了
恬恬:那個老師啊,說不定是教過我的呢
q:我不認識,保安喊她楊老師,好像已經退休了
恬恬:好吧,我們班老師沒有姓楊的
顏千繪邊和她聊著,邊走出了校門,保安看她出來得這麼早,問她,“怎麼不多看一會兒?”
她笑,“還有事。”
回到家已經五點多了。
她剛坐到沙發,電話鈴聲便響起來了,她看了螢幕,未知來電。
接通電話,原來是古老師說的那位學生,是個三十歲出頭的男人,叫孟路,從音樂學院畢業後開了個高階小提琴培訓中心,從事小提琴教育。
他言明身份後,稱自己也是受人之託來找她,真正要找她的是孟路教的一名學生的父親,對方想約她吃個飯,請她幫忙。
吃飯就沒必要了,顏千繪不想搞得那麼麻煩,直接跟孟路說,有什麼事在電話裡說清楚就好。
但孟路堅持說,那位先生的女兒是她的樂迷,想親眼見她一面,這下她沒再推脫。
於是孟路發了個五星級餐廳的地址過來,是公園路的那家朝納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