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麼?
這是可以說的嗎?o.o梁瓊在一邊瞪大了雙眼。
“哎,”程式言傷腦筋地扶額頭,“我的意思是,你輕得太離譜了。”
顏千繪知道他是關心她,笑著說:“拍完就狂吃回來,放心吧。”
大約過了半小時,現場佈置妥當,打板開拍。
這天,舒燈在陽臺眺望風景,院子的小花園被施幸打理得漂亮又整齊,還有一顆掛著碩果的櫻桃樹,施幸摘了一籃,現在正在廚房做甜點。
陽光熱烈,花開得也熱烈,舒燈仰望天穹,明淨遼闊的藍色撲進她眼裡。
純淨到讓人落淚。
眼睛酸澀難忍,淚珠如線,不可斷絕,心隱隱作痛,她捂著嘴,泣不成聲。
珀伽索斯放在圓桌上,指尖緩緩滑過琴身、琴絃,她閉著眼感受它,拿起琴弓的一瞬間,她突然想起,自己完全記不清《魔鬼的顫音》該怎麼拉了。
心莫名空了一塊,生命是置先於死亡的荒誕惡作劇,上天拿她開玩笑。
舒燈艱難地長吸一口氣,放下了琴。
倚靠到欄杆邊,彎腰的時候,腰肢被橫著的欄杆攬住,她低頭,目光瞄準那片花園,肥沃土壤上簇生著鮮豔的玫瑰,朵朵芳妍,熱烈綻放。
施幸在裡面遙聲問她,糖要不要多放點。
脫鞋踩在藤椅上,二樓的高度也如此可怖,舒燈轉身面朝屋內,淚中帶笑地大聲回他:“要。”
雙臂張開,如同羽翼,她要往那片花園降落。<101nove.ut!”
為了拍出美感,這場戲顏千繪“墜落”了幾十次,終於在程式言那裡過關了。
工作人員忙上前替她卸掉身上的威亞。
“顏老師殺青啦!”全體歡呼,一位工作人員送了一束花過來。
大家在院子裡拍了幾張殺青照,男女主角被簇擁在中間,顏千繪抱著花,程式言攬著哭紅了眼的她。
拍照結束後,程式言抱住她,在她耳邊輕輕說了句,“殺青快樂,我的女主角。”
溫熱的氣息拂過耳朵,面板的絨毛像敏銳的小觸須,將那股酥麻的感覺傳遍全身。
抱花的手顫抖了一下,顏千繪彎起唇角,“謝謝程導。”
殺青的喜悅轉瞬即逝。
空落落的、悵然若失的感覺擠佔心房。
靈魂不甘心安居於身體中,它們一部分漂浮在以往的拍攝時光中,另一部分遊離在顏千繪過往的成長歲月裡。
屋內漆黑一片,顏千繪沒開燈,仰躺在床上,眸光閃爍,像在思考,又像是在放空。
直到梁瓊敲門進來給她擦藥,屋裡才亮起了光。
係扣襯衫睡衣解開,慢慢褪下,蜷堆在跨部,腰間的深色淤青看著有些瘮人,梁瓊抹藥給她揉開淤痕,她瞬間就t疼得“嘶”了一聲。
“不好意思,我輕點。”梁瓊動作愈發小心。
顏千繪悶頭埋進枕頭裡,當她淚眼婆娑看著梁瓊的時候,梁瓊一臉慌張,“我下手有這麼重嗎?”
她搖頭,“是我比較怕痛,不管你的事。”
抹完藥,梁瓊回了自己房間。
是誰在這間屋裡放了□□嗎?
燈光又熄滅,顏千繪趴在床上,枕頭再次被她哭濕了。
但很快,哭泣被迫中斷,因為敲門聲響起來了。
她抽了幾張紙,擦眼淚、擤鼻涕、鞠水洗了把臉,才施施然去開了門。
“給你送點藥,這個對淤青比較有效。”程式言笑了笑,揮了揮手上的藥膏,“挺能忍啊,在片場痛那麼久都一聲不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