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發鋪散在松軟枕頭之上,淩亂、失序,她揚起臉,閉著眼睛感受落在面板上的熾熱。
薄薄的被子堪堪蓋住他的臀胯,脊背裸露在燒灼的空氣中,肌肉線條流暢緊實,腰線隱入遮擋物中。
愛人的渴求是一種本能,她的雙眸濕漉漉,染上愛欲的瀲灩光。
微小的汗珠布滿他們的額角,伏動的薄被暗示了正在發生的旖旎行為。
壁燈也熄了,無邊黑暗中,在浪潮掀至最頂點時,施幸喘著粗氣喚她,“舒燈,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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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是沒想到他們兩能一次過,畢竟都是沒有什麼經驗的人,配合總是容易出差錯的,可是剛剛程式言一步步溫柔地引導她,兩人自然地就融進了情愛的氛圍中,一切都順理成章地往下發展。
程式言眼疾手快地將被子往上拉,蓋住她的脖子和鎖骨,只露出個腦袋,而他則起身離開了床,走到監視器後審查剛才拍攝的畫面,確認沒有不妥之處,這才才放心。
上衣散落在地,他俯身撈起套上,把房間留給她。
顏千繪揪著被角包裹住自己,梁瓊忙拿著她的衣服過去,“千繪姐,衣服。”
屋內只剩她們兩個,顏千繪在被窩裡換好衣服,掀開被子下床,見梁瓊面紅耳熱的,她笑,“你比我還害羞啊。”
“半遮半掩的曖昧戲份更有渲染力,留給顱內腦補想象空間比較大。”梁瓊紅著臉認真說道。
此言一出,她忍不住回想剛才程式言手臂攬住她腰肢時,所帶來的顫慄。
腰部是她的敏感地帶。
“經此一戰,心理素質又被鍛煉得更強大了呢。”她摸著滾燙的臉頰,笑著回複梁瓊。
初出茅廬拍戲,吻戲床戲都讓她碰上了。
曾在心理以為的多t難跨越的關卡,如今也硬著頭皮跨越過去了,真是神奇,人總歸是能做到自己以為做不到的事情。
她不善表露情緒,今晚累積下來的所有羞澀都藏於心間,微妙的心情難以言喻。
一出門,程式言在等她。
顏千繪不知道,自己怎麼就點頭答應了和他去散步了?收工那麼晚,早點回酒店休息不好嗎?
但她沒有後悔,甚至感到無比慶幸,因為自己沒有錯過今晚的景緻。
午夜的維也納依舊燈火通明,喧囂的人群散去,街道顯得空曠而又寧靜,而這份靜謐的夜色,被她享有。
臨時的夜遊也變得浪漫無邊,這座城市的一切,都在呼吸,在靜默酣睡。
她是偷窺它睡顏的人,用手機拍下了不少照片。
信步走到查理教堂外邊,半圓拱頂亮著金黃的光,門口的兩座雕像立於石柱之上,教堂的全景倒映在門前的巨大的水池中。
水池邊的臺階是她的休憩地,程式言見狀,也坐在她旁邊,水面多了並肩而坐的兩個倒影。
“累了嗎?”他問。
“走得腳酸,但是真的很開心,你感受到了嗎,整座城市都在淺淺地呼吸,它在內斂地釋放生命力。”她仰臉望著遠處查理教堂的浮雕,由衷感慨。
他會心一笑,點頭,“感受到了。”
顏千繪手撐在身側的石板上,“我旅遊時,完全不可能在零點過後,遊蕩在陌生城市的街道,今晚的體驗很美妙。”
程式言側過頭看他,“為了安全起見,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