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如果你有的話，那都記在我的頭上。”
賀知意忙收回視線，緊抿著唇，一時間不敢再看徐秋，一顆心又開始胡亂地跳。
徐秋當下也因賀臨禮那番話怔住，不過一會兒便恢複過來，一副想笑又不能笑的模樣，只期期盯著垂下頭去的賀知意看。
徐秋再度出聲。
“知意。”
賀知意聞聲抬頭，一如先前輕聲應她，卻始終一言不發，她不知道要怎麼稱呼徐秋，更不知道要跟徐秋說些什麼。
而且即使許久未見，徐秋好像一點沒變。
“母親”二字才剛滑到唇邊，便像是瞬間消弭一樣，賀知意想要開口，卻發現再叫不出口，當下只能摒棄稱呼。
她終於開口：“我們，下去說吧。”
她很早就注意到徐秋腿上還踩著高跟，從見到她到現在為止一直站著，時間已經夠久了。
徐秋微笑應下，當即轉身朝樓下走去。
賀知意仰頭看了看賀臨禮，她本是想問他要不要一起下去，哪知賀臨禮趁勢俯身吻了下她的唇，蜻蜓點水一般，快得這個吻已經結束賀知意都沒反應過來。
賀知意慌亂一瞬。
轉眼見徐秋已經下樓，她暗自慶幸。
賀知意不想下個樓都要跟賀臨禮牽著手，更不想跟他從二樓牽手到一樓，甚至牽著手走到徐秋面前。
賀臨禮臉皮再厚都與她無關，但她自己多少還是有些難以適應。
徐秋已經坐在客廳，賀知意隨之走來，就坐在徐秋對面，賀臨禮緊隨其後，貼在她的身旁坐下，賀知意轉頭，不悅瞪他一眼，賀臨禮方才跟她拉開一點距離。
賀知意看向徐秋，徐秋正笑著看她，賀知意一秒收回視線，她從沒覺得這麼尷尬過。
自賀任跟她斷絕關系以後，她就再沒見過徐秋，她原以為自那以後再不可能跟賀家扯上關系，尤其是跟賀臨禮。
曾經還是一家人的時候，她事事考慮徐秋，那時候每每一家人在客廳，她基本都是坐在徐秋身旁，賀臨禮來到這個家中後，她跟賀臨禮則是一直對坐。
如今什麼都完全翻轉，她不僅再度跟賀家扯上關系，尤其還跟最不可能發生關系的賀臨禮有了這般親密的聯系，昔日次次對坐的人，如今也緊緊並坐在一起。
徐秋試探出聲：“知意，這些年來，過得還好嗎？”
賀知意低頭思量了會兒，遲遲沒有回應，像是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她思緒遊離，良久後才輕聲回應一句“挺好的”。
拋開在平城發生的事，拋開陳軒的事，拋開商望津的事，她這些年來確實過得挺好的。至於那些噩夢，本來也不是離開賀家後才存在的東西。
賀知意突然轉頭看向賀臨禮。
跟賀臨禮一起睡的時候，她從未做過噩夢。
他挑眉笑，唇語叫了句“寶貝”。
賀知意忙收回視線，徐秋嘆道：“那就好，那就好，現在臨禮在你身邊，我以後也能放心些。”
或許礙於之前發生的事，這麼些年徐秋一直沒再跟她聯系，但賀知意能感受到徐秋對她的好。
她因為當年的事，一直覺得徐秋跟賀臨禮不對付，她雖不再是賀家的女兒，可兜兜轉轉還是跟賀臨禮扯在了一t起。
她沒想到會在徐秋口中聽到這番話，也正因徐秋對她的惦記，讓賀知意今天覺得難以面對。
她從未想過徐秋竟會覺得賀臨禮跟她走在一起是好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