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自己的兒子,喜歡上自己的“女兒”這件事。
“我記得,賀任也有一個兒子吧?”
這是今天晚上的第三道驚雷。
賀知意頓時啞口無言,為樓從心的敏銳,也為樓從心剛剛問出的犀利問題,她滿臉驚愕看向樓從心,樓從心卻是一臉平靜。
好似剛剛那句話只是樓從心的隨口一問。
賀知意悶聲:“我們、我們沒有關繫了。”
這話聽起來多麼像狡辯。
樓從心忽然又笑起來,這次笑聲中夾雜的苦笑意味更加明顯,甚至帶著淡淡的自嘲,賀知意都能感受到,徹底陷入沉默。
“如果他們真要在一起,那我去離婚也無妨。”
賀知意心頭一震。
“但阿言不喜歡阿淵,我雖是他們的母親,卻也是旁觀者,我看得出來,阿言只把阿淵當作哥哥。”
“他們兩個從頭到尾,都只是阿淵一廂情願。”
賀知意突然明白,樓從心縱橫職場多年,已經見過不少形形色色的事,又坐到如今的位置,不管哪一方面都是十分敏銳的。
樓從心顯然有意成全子女,雖然這其中應該不乏樓楚言並非她真正親生的原因,但能說出剛剛那番話,站在樓從心的角度來看已是十分難得。
賀知意不瞭解樓楚言的現狀,但就對樓楚言的第一印象來看,樓楚言必也是其所在圈內有頭有臉的人物,許淵亦是如此。
即使樓楚言也對許淵有意,“兄妹”關系已先一步橫亙在二人之間,這種事傳出去,當親人的如何看待暫且不論,放外人眼裡也是有違常倫的事。
更何況,這還只是許淵的一廂情願。
“也許是我們疏於教導,導致了這種結果,但痛苦不該讓你們承擔,為人父母,惟願子女幸福就好。”
樓從心的態度一目瞭然。
但賀任決不允許這種事的存在,更何況是欣然同意這種事的發生。
只一瞬間,賀知意心驚肉跳。
她居然思量著這種事的可能性,更甚者去尋求作為長輩的樓從心的看法。
巨大的敗德感與荒謬感瞬間翻湧全身,賀知意小指劇烈發顫,腦海中湧現的那些惡劣想法讓她心驚,震驚到此刻的身體也跟著發顫。
她將雙手藏進袖中,渾身冷汗滲出,努力控制隱隱發抖的身體,心底已然生出立刻逃離的想法,她越發不敢面對樓從心。
樓從心宛若明鏡,肯定能將她不堪的心思照得透亮。賀知意此刻只想逃離,為自己的痴心妄想,為自己的無恥。
“抱歉,樓經理,我突然想到還有急事,要先走一步了。”
這次沒等樓從心應聲,賀知意匆忙起身。
樓從心沒作挽留:“早點回去也好,我就不送你了,路上注意安全,回去早點休息。”
得到回應,賀知意逃也似地離開了房間。
看著賀知意急促的背影,樓從心在腦海搜尋著依稀的記憶,她沒記錯的話,賀任的那t個兒子……
叫賀臨禮。
離開房間時身上已經滲出一層薄汗。
懷城夜晚的寒冷絲毫沒有讓人平靜下來,賀知意心亂如麻,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心間遊離,她迷茫穿梭其中,找不到任何出口。
賀知意步伐匆忙,恰與迎面走來的人生生沖撞上去,反彈的力度使她向後傾倒,她意料不及,已經做好了倒地的準備。
不料下一秒手腕被人拉住,即將傾倒的身體也被覆在身後的手牢牢穩住,她的發抓卻因此掉落,大把的頭發順勢垂下,如同瀑布一樣傾洩。
男人將她扶正:“抱歉,我剛剛在接電話,你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