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掃過那杯沒被她動過的酒，陳軒咧嘴，笑得意味深長。
“賀知意，你知道嗎？”
賀知意與他對視，眸光一貫清冷。
陳軒知道她不會回應，但仍自得其樂。
“賀知意，老實說你是我見過長得最純的女人，你知道嗎，你就是裹了一身，都比那些脫個精光的女人讓人得勁兒。”
“對、對！就是這種眼神，瞪人的時候又倔又韌，怎麼看怎麼帶勁！你還恨我吧賀知意？別擔心，我對你沒興趣了。”
“不過你現在長胖了吧？也是，以前是瘦得過分了，都快瘦脫相了，現在就剛剛好，不過嘛……再長點肉也不是不行。”
陳軒言語冒犯，喋喋不休，賀知意心生不適，見對方連被瞪都笑得開心，她倍感惡心收回了視線。
“我找香玉。”
短暫的沉默，但賀知意無心看他，也不關心陳軒現在是什麼表情，她當初答應出來見他，就是因為他說知道許香玉在哪兒。
賀知意沒心思跟他敘舊，更不想聽陳軒多說一字。
“賀知意，你現在是在求我吧？這求人也得有求人的樣子對吧，你不是要找那個婊子嗎？總得拿點什麼來換吧？”
賀知意不悅擰眉。
陳軒見她不悅，適時換了話題。
“你說你這麼在意人家，人家背地裡怎麼編排你的你都不知道啊，告訴你吧，你那個心心念唸的好室友，其實就是個賣的，給錢就行，加錢還能隨叫隨到，重點是活兒——”
“陳軒！”
賀知意瞬間抬眸，大聲冷斥，把陳軒還沒說完的話打斷，陳軒愣了愣，忽的換上恬不知恥的笑，嘻嘻哈哈反問。
“怎麼，原來你們感情這麼好的嗎？我怎麼不知道，這才多久沒見，你們已經好到連對方被說一句都聽不得了。”
賀知意壓抑著情緒，不想再跟他糾纏。
“如果你不知道香玉在哪兒，我先走了。”
賀知意沒耐心等陳軒回應，話音剛落人已起身，她剛轉身要走，卻被陳軒叫住。
“等等。”
賀知意腳步頓住，慢慢回身，見陳軒收起了笑，神情帶上幾分認真，她斟酌一瞬，還是重新坐回座位，卻連一個眼神都不曾給他。
“賀知意，真不考慮陪我一晚？價錢隨便你開。”
賀知意利落起身離開。
“啊媽的！嫁人了！嫁人了！那個爛貨去嫁人了！”
聽見答案的瞬間，腳步像被焊住，心髒在那一刻漏掉一拍。不，賀知意整顆心都在沉沉下墜，墜到她近乎喘不過氣。
她回過了身，長久無波的眸色難得閃爍，神情悲憤交加，像是思量許久，囁嚅著的嘴唇最終擠出一句。
“電話，給我能聯絡到她的電話。”
陳軒大喇喇仰躺回椅子，偏頭看著反複去而複返的賀知意，無語又不耐地吐槽。
“媽的……真搞不懂你們這些女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