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第二天,晨光曦微,天際還帶著零星幾粒星子時,牛聖嬰就睜開了眼,意識恢複清醒。
他醒了也沒想起床,睜開眼悄悄轉身去看身邊人的睡顏,一張長開了的美人面。
這個姿勢這個環境,沒法找出什麼動作大的打發時間的活動,牛聖嬰只垂首數著心上人濃密的眼睫打法時間。
偶爾被她可愛的呼吸聲打亂了數數節奏,他也不惱,從頭再數一遍就是了。
懷裡是情竇初開時看上的心上人,也是一眼心動的鐘情物件,妖的愛恨濃烈,在不通人情時便認了死理。
久而久之,愛情是什麼模樣,他還是看不清,而被他鐘情的物件,她似乎就變成了愛的本身,他心中唯一柔軟的一塊。
他的配偶,他的巢xue。
就算不做什麼,牛聖嬰歇息在阿萍的身邊,精神便能放鬆。
漸漸地身體裡又湧上睏意,牛聖嬰便攬著人又睡去。
這個回籠覺睡得舒服,等牛聖嬰從床上爬起來時,時間已經走到了中午,枕邊早已沒有了人。
伸手一模,被子裡連餘溫也無,嘴裡發出一陣哼哼唧唧不想起床的嘟囔。
牛聖嬰在床上抱著被子打了幾個滾,垂首嗅聞著被子上的馨香,他嘿嘿笑了兩聲,才正式起床去撿昨晚上被自己悄悄蹬掉落在床尾的靴子。
起床收拾好自己以後,他在浴室裡找出自己的洗漱用具抱著盆就從窗戶躍至院中的水井處洗漱。
半晌,將自己收拾整齊的牛聖嬰便晃悠到了阿萍的書房所在。
進門他看見她姿態悠閑地,靠坐在放了軟枕墊腰的椅子上,手上雖然依舊忙碌不停地寫著公文,臉上表情輕松,整個畫面看著安逸極了。
牛聖嬰想著這都是他的功勞,當即笑嘻嘻地大步走進去:“你醒了,也不叫我?”
阿萍看了他一眼,笑著回應:“看你睡得香,我不忍心吵你。來之前去廚房了嗎?我今天早起去城外抓了兩頭野羊,給你做熟了填肚子。”
牛聖嬰湊過去把腦袋搭在阿萍的肩膀上:“你不配我吃兩口?”
阿萍:“我已經用過了,你自己吃。”
起來就有零嘴,牛聖嬰倒也不挑,和心上人纏歪了會兒就去了廚房。
阿萍的書房剛送走了心上妖,便又引來了新客人。
一位身材孔武有力,穿著蠶絲薄衫,身上用貝、玉、金三類事物裝飾的壯漢。
阿萍放下筆,未從椅子上起身,看向來人:“你是?”
壯漢打量了阿萍幾眼,笑容滿面的點頭:“我是菽,草字頭的那個菽,若是你怕將我與化身的黍弄混,你可以叫我神農氏。”
阿萍瞪大了眼睛有些驚訝:“我沒想到您會這麼快來。”
菽點頭:“是我來了,不是所有的神農氏來了。你消滅饑餓的想法挺讓我感興趣的,別的大事我幫不上忙,但種地我還是能行的。”
說完自己的目的後,他對阿萍點點頭:“那你先給我講講雜交水稻和什麼基因、遺傳學?”
之前在天上看時,菽就對這些新事物覺得心癢難耐了。
“這…”阿萍皺眉,她是學農沒錯可她也不是長蹲實驗室的種類。肚子裡就那麼一些貨,等她對著菽這位神農說完自己知道的內容,肚子裡的貨物就倒了個幹淨。
望著菽有些黑的臉,阿萍直覺不好意思。
這種聽了一半,半懂不懂講課的老師都是會討學生厭的。
阿萍不自在地摸摸鼻子,對著神農氏又丟擲了個大餅:“神農氏的大神,你要實在好奇,不如去領著工部的人把顯微鏡造出來?”
“顯微鏡?”菽重複一遍後,問:“這又是什麼?”